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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蕭箜儀手心沁出汗,蕭明珩低聲道:「很緊張?」
「有一點。」蕭箜儀如實答。
宴會的氣氛太緊繃了,她總覺得會有什麼事要發生。
蕭明珩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嗓音溫柔,「我都安排好了,別怕。」
蕭箜儀緩緩吐息,跳得飛快的心漸漸平復了下來,「嗯。」
宴會過半,眾人才敢稍微不那麼拘束,舉杯跟身旁交好的大人恭賀交談,只是聲音仍不敢太高,生怕驚擾了什麼似的。
而此時,一隊人馬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城門,殺了城門口的將士,將城門吊索放了下去。
早已等候在外的赤翼軍騎快馬殺了進來,放眼望去烏壓壓的一片。
城門之上,兩個人身披黑斗篷站在門樓上。
「今夜一戰,成王敗寇。我們爺倆是死是活,就看這場仗能不能打贏了。」蕭悔漫不經心地說著。
蕭明睿卻沒辦法像他這麼淡然,他回頭看了眼空曠靜寂的街道,有些狐疑道:「今日除夕,街上怎麼這麼安靜?」
往日除夕夜會推遲宵禁,百姓們和親友紛紛出門慶賀,燈火輝煌,好不熱鬧。
可今日剛一入夜,街上的行人便被疏散回家,如今街道黑黢黢的,一個在外走動的人都沒有。
蕭悔道:「蕭明珩又不是傻子,城外駐紮了那麼多大軍,他自然知道我們要做什麼,總得提前做點準備。」
百姓們手無寸鐵,對上軍隊只有引頸受戮的份。倘若如今還是蕭翼掌權,依他的性子,完全有可能讓無辜的百姓替他抵擋大軍,他自己率人倉皇出逃。但蕭明珩並沒有這麼做,他不僅沒有逼迫百姓上陣,還提前疏散了所有人歸家躲避。
在這一點上,蕭悔還是很佩服他的。
蕭明珩可比他爹有膽魄多了,兵臨城下還能穩穩地鎮守皇宮,這才像個真正的君王。只可惜,今夜之後,江山註定要易主了。
「走吧,以本王的親衛為前鋒,赤翼軍緊隨其後,殺進皇宮,血洗金鑾殿!」
蕭悔摘了兜帽,親自披甲上陣,指揮兵士前往位於盛京城中央的偌大皇城。
……
城門剛一失守,蕭明珩就得到了訊息。
持刀的銀甲禁衛頻頻進入宴廳,當著眾臣的面,向上首的人遞交紙條。
蕭明珩看完訊息,鳳眸淡漠無波,隨手將紙條泡進了酒盞中。
他嗓音平緩,聽不出多少喜怒,「再探。」
「是。」禁衛領命下去。
到了後來,禁衛進宴廳稟報的頻率越來越快,幾乎上一個人剛退下,下一個人就急匆匆地拿著新的訊息進來了。
紙條被酒盞中的美酒浸得發軟,數量太多,已經堆得快要溢位來了。
外面的鑼鼓聲震天,鋪天蓋地的殺伐氣息朝著皇城壓了過來,坐在宴廳裡的人都能聽得到喧天的廝殺聲。
宴廳內的交談聲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息坐在自己的位置,兩股戰戰,冷汗濕衣。
一時間,廳內靜得落針可聞。
直到蕭明珩的視線平靜地掃過去,樂師不得不頂著威壓,繼續彈奏歡快舒怡的曲子。只是因為手指顫得厲害,彈出來的曲調都變了味道。
與眾人的惴惴恐慌不同,蕭明珩從始至終都表現得淡然沉靜。
即便他能時時刻刻通曉軍情,知道邑王的猛兵悍將已經攻破了神武門,正朝著宴廳的方向攻來,也依然面無異色。
端坐在最上首的蕭明珩身穿玄色錦衣蟒袍,還未束冠,墨發以繡金長綾高高綁起,如瀑般散落在背後。他生得高大修長,容貌昳麗白皙,鳳眸狹長,鼻樑高挺,幾乎集合了蕭家人的所有優勢。
這樣一位年輕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