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柳暗花明(第1/3 頁)

1853年年底，軍械困窘的局面終於有了一線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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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12月，高盧國公使布林布隆訪問天京。

雙方依然在朝見禮儀上爭執不休。天朝要求布林布隆按照天朝禮儀下跪，布林布隆則堅決不肯，洪秀全和楊秀清均不願接見布林布隆。

最後，由頂天侯秦日綱會見布林布隆。這秦日綱是太平軍元老，永安封王時，秦日綱受封天官正丞相，地位僅在翼王達開之下，居群僚之首。

秦日綱出身於礦工，家境非常窮苦。他能力一般，但作風踏實，執行命令堅決，有一些愚忠的意思，深受洪秀全信任。

布林布隆譴責太平軍迫害天主教徒，秦日綱予以否認。他警告布林布隆，不要干涉中國內政，不要幫助清廷與太平天國為敵。

與不列顛國公使文翰不同，布林布隆獲准進入天京。天王自以為他格外開恩，定能使布林布隆有所感戴。

結果適得其反，布林布隆得以近距離觀察太平天國，對天國觀感甚差。

他發現金陵城內完全禁止工商業，只留下少數藥鋪營業。天國拒絕承認財產私有，一切財產歸於聖庫，實際上是歸於天王一人。太平軍紀律殘酷，軍民遇到王侯不避讓、不跪拜都要被斬首。天京就像一座大軍營，男女分營居住，嚴禁夫妻來往。

原本繁華的天京城，此刻卻被一種恐懼、詭異的氣氛所籠罩。

除此之外，太平天國的教義嚴重冒犯基督教的基本精神。天王自稱是耶和華次子、耶穌之弟，楊秀清代天父下凡等亂象更是令布林布隆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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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太平軍軍紀嚴明，布林布隆也一針見血地指出，這只是一群宗教狂熱分子。無情的現實、高層的腐化、清軍對天京的圍困將迅速挫敗軍隊士氣。

顯而易見的是，假如太平天國統一天下，洋人將很難與中國開展貿易往來，這將嚴重損害高盧國的利益。

鑑於太平軍一時勢大，清軍一敗再敗，官方缺少能夠與太平軍抗衡的力量。布林布隆建議高盧國政府採取“中立”政策，暫時不要與太平天國為敵。

布林布隆在天京的另一收穫是碰到了唐約翰。此時，唐約翰已經認清了太平天國的本質。他原想幫助洪秀全糾正教義，進而成為天國的精神導師。

結果可想而知，洪秀全將他視作異端，把他安置在破爛的房屋裡，吃穿用度還不如普通百姓。天京市民更是把他看得如同瘟疫，根本不敢接近他。

布林布隆將唐約翰救出天京，從唐約翰口中瞭解到火軍的真實性。太平軍把陳城軍稱作火軍，對外大肆宣揚。

布林布隆早就聽說過火軍，但他自認為自己屬於科學、文明的種族，對火星人、血滴子的事不屑一顧。經過唐約翰一番添油加醋的渲染，他決定親自到銅陵看看。

錯過了文翰，陳城深為遺憾。對於送上門來的布林布隆，陳城備受鼓舞。以他的身份，只需讓他為火軍講幾句公道話，必能引起洋人的興趣，對火軍的發展大有裨益。

參觀過手機、運輸車、步槍等現代器物後，布林布隆已對陳城的火星人身份深信不疑。他不像唐約翰那樣迂腐，天生就是個稱職的外交家，具備精明、靈活、博學等優秀品質。

除此之外，他還深入農村、軍營、工礦，藉以深入瞭解火軍。陳城任其參觀，親自帶著他四處遊覽，滿心希望贏得他的好感。

此人很有城府，睜大眼睛看，樹起耳朵聽，卻閉緊嘴巴，並不隨意評論，弄得陳城難以瞭解他的真實想法。

後來，布林布隆屏去左右，只留陳城和荷田密談。公使的英語並不好，由公使夫人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