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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單看裴朔那身子,便是沒過過什麼好日子。
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給她仔細的分析揣測再去一一核查,她只得直接向荊望挑明瞭心中的疑慮。
荊望得到的訊息都是剛才去找丹城內齊鉞安插的探子打聽來的,關於裴朗的身世他根本一無所知,只怕因為整個丹城都沒人知道,包括裴朔。
除了林詩懿。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叛變丹城……」荊望愣了半晌,他的腦子不適合分析這麼複雜的人心,他只能把知道的都倒給林詩懿,「但我或許知道他為什麼現在要睡在馬棚裡,因為在叛了丹城之後,他又反了斯木裡。」
就在年前北夷人被齊鉞追打一退再退終於困守丹城後不久,裴朗帶著城中眾人,幹了件大事。
熬過了秋收,冬季農閒時,他帶人挖了一條地道,從丹城南邊直通城外。
「什麼?」
林詩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進入丹城的時日不短了,可卻一直被困在太守府邸,其實關于丹城內的景況其實一直都是聽裴朗的描述,她現在不禁心內起疑。
「所以丹城的人到底還好嗎?黃曲之毒沒有蔓延至丹城的百姓,是因為丹城已經逃空了?」
「這不可能。」她又接著似乎自語道:「幾萬人逃出丹城,就算探子不報,齊鉞也不可能無知無覺。而且秘密的地道能有多寬,等不到幾萬人趁夜悄悄逃完,斯木裡早就該發現了。」
「還有——」她繼續分析,「若是能逃,他就算自己不走,也該早教裴朔走了。這說不通。」
「細節的事兒探子也不知道——」荊望低聲道:「但據我所知,裴朗事敗,才被關進太守府邸餵馬。據那些探子說,平時裡倒夜香清屍體的醃臢活計也都是叫他做,斯木裡沒殺他,瞧著像是要羞辱他……」
「士可殺不可辱」是中原人的話。
根據林詩懿這些日子對斯木裡的瞭解,斯木裡瞭解中原文化,能想到這麼個法子教裴朗生不如死,林詩懿不意外。
可若裴朗明明就是當年叛變隗明的奸細,那便早就擔不起什麼氣節名仕的名銜,如此說來,這斯木裡又是在唱哪出?
若是當年他開城門是為了裴朔,那為何有生路的時候不叫裴朔逃在第一個?
這裴朗又是在唱哪出?
林詩懿聽著荊望解釋了一通,可方才的兩個問題好像根本沒變過。
問題雖然想不通,但所幸,林詩懿還有時間,「你家侯爺定在半月後開戰,可是在等隗都的聖旨?」
這回輪到荊望驚大了眼睛,「夫人你是算命先生還是大夫啊?怎麼連還在路上的聖旨都算得到?」
荊望這番「吹捧」林詩懿顯是並不受用,她沒好顏色的瞪了荊望一眼,「我走前兵部的文書都快壓塌你家侯爺帳子裡的小案了,算算日子,這襲營的戰報就是爬也該爬到京城了,聖上怎會沒點動作?」
「是……」荊望整個人突然懨懨的,「也不全是。」
荊望接著把齊鉞來前和自己解釋的話都大概向林詩懿交代了一遍。
林詩懿這才明白,荊望方才突然洩了氣不是為著自己瞪了他一眼,而是憂心著齊鉞的右臂。
「我走前留了東西給衛達,既然是打算速戰速決,那便足夠你家侯爺應付過這次攻城之戰。」林詩懿的眸色也突然間沉了下去,「只是那封信……齊鉞已經及冠,是個成年人了,該作何選擇,你提醒他想清楚了便是。」
見荊望的眼神還是憂思甚重,林詩懿接著解釋道:「裴朗的事情,你也不必急,我自會想辦法求個答案。他最寶貝的弟弟昨日身子又不好了,很快便會再來求我。你且先回去和你家侯爺通通氣。」
作者有話要說: 荊望:我覺得你倆要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