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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木裡被團團圍在中間, 終於下定了決斷。
林詩懿還在照看著裴朔, 房間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斯木裡大步跨進房門,厚重的馬靴濺起地上的微塵,那些微塵被他大步前行帶來的凜風捲起, 飄散在空氣中。
裴朗見勢不妙, 馬上跪在了斯木裡和林詩懿中間, 他剛要行禮,心中盤算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就被斯木裡抬腿一腳踹到了邊上。
斯木裡一把揪住林詩懿的手腕把人從床邊拽起來,「你早就知道對不對!這是你與齊鉞的計劃對不起!」
「早就知道什麼?」這樣靠近的距離與這樣不可撼動的力量面前, 林詩懿也不禁心驚, 但她還是勉力維持著面上和語氣裡慣常的沉靜。
斯木裡眸似含血,「不要跟我打啞謎。」
林詩懿對上斯木裡可怕的眼睛,對方眼仁中的猩紅並非全部來自憤怒,斯木裡的眼睛是真的在流血。
「大人, 我提醒過您,這病最忌急怒攻心。」林詩懿很冷靜,她必須冷靜,「您應該已經覺察到自己的異樣,才會在這樣緊急的時刻來見我。若是您不試著讓自己平靜,可能活不到看見齊鉞的時候。」
林詩懿感覺到自己手腕上的力道開始逐漸減輕。
這段時日的研究,她雖然對毒性的來源和解毒之法仍是毫無頭緒,但就對兩個病患的仔細觀察,她找出了此種劇毒的病程發展路徑。
也許是劑量不夠,也許是此毒不比常見的砒/霜或者鴆毒那樣性烈,她所見的病患都是緩慢發展,最明顯的症狀便是全身面板無差別的出血。
裴朔雖是染毒最晚,毒性也最弱,但由於身體的底子太弱且中間又斷了救治,今日再抬進來的時候已經開始了嘔血。
再加上斯木裡剛才幾乎滲血的瞳仁,林詩懿幾乎可以斷定,身中此毒之人最終將斃命與全身及內臟出血,毒至末期,藥石無靈。
「大人。」終於被鬆開腕子的林詩懿福了福身,「若是您繼續情緒急躁,血脈急行,若真是臟器破裂出血,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聰明又美貌的女人——」斯木裡伸手劃過林詩懿的左臉。
林詩懿無法忍受內心的厭惡,偏頭躲開了那種乾燥又粗糙的觸感。
斯木裡的手懸停在半空中,慢慢握成了拳,他一拳砸向床框,「怪不得齊鉞不捨得放手!他能有今晚這一出,只怕是為了來救你吧?」
林詩懿看著野獸的眼睛逐漸走向失控和發狂的邊緣,她想要後退,身後卻已經是躺著裴朔的床榻。
她退無可退。
「你跟齊鉞演了這麼大一齣好戲給我看,不如,也跟我演一齣戲吧?」
斯木裡捏住林詩懿的下巴,強迫對方看向自己。
「你反正解不了我的毒,不是嗎?如果難逃一死,那我很想在死前看看,齊鉞他生不如死的樣子——」
斯木裡的手順著林詩懿精巧的小巴下滑,食指的指尖已經勾住了她的襟口。
「大人!大人……」裴朗的額頭剛才磕在了凳子腳上,現下半邊臉糊滿了鮮血,他現在撲過來抱住斯木裡的小腿,鮮血蹭上了斯木裡的皮靴,「林大夫剛才已經施針止了裴朔的出血,大人您冷靜!可以救的……只要再給林大夫一點時間,這毒她一定可以解的!」
門口守著的精銳死士在這一刻也緊張地上前,他們並不能聽懂裴朗的話,只是在裴朗靠近斯木裡的時候出於護主本能地上前。
裴朗很快被人一左一右地架開了斯木裡的身邊。
「時間?」斯木裡看著自己軍靴邊蹭上的血跡,他的眼神充滿了嫌惡,嘴角卻掛著一絲近若瘋癲的冷笑,他突然大聲地咆哮,「是齊鉞他不肯給我時間!」
林詩懿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