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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鐸盯著妻子?回憶起?過去時有些冷淡的神色,捏了捏她的耳垂,「在我這裡,是?誇讚。」
盛笳沒有回應他,推開自己這邊的車門,「走吧。」
她沒有告訴裴鐸,其實在漫長的和自己的內心作鬥爭的歲月裡,她已經找到了一種?和解的方式。
她現在已經不再深究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人對自己評價的真實含義了。
盛笳學著不去認同他們。
比如她認為他們並不瞭解自己,她的內心深處不算一個乖巧的人,她可以在婚前和一個不算熟悉的男人上床,甚至,盛笳覺得?自己偶爾懷著隱秘的陰暗。
在全家人因為盛語的死?亡而悲痛欲絕的時刻,只有她站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裡,一滴淚都沒有流下?來。
她更多的是?和一個死?去的人待了數個小時的後怕。
她不恨姐姐,但也的確沒有過深的感情。
盛笳甚至願意配合盛語出演姐妹情深的戲碼,讓旁觀者相信她們真的血濃於水。
董韻說的沒錯,姐姐的死?亡沒有讓盛笳陷入無法走出的黑暗,反而,在極偶然的時刻,她會感到一陣解脫後的快感。
至少,自己再也不是?第二選擇了。
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盛笳用這種?方式強迫自己不再在意旁人的評價,反而會暗暗地想,或許你們都並不瞭解真實的我。
在成長過程中,她形成了一套獨特的生活智慧,並一以貫之地走下?去。
盛笳站在電梯中,看?著裴鐸的背影,心中默默道?——
我喜歡你又如何,你也不是?真正瞭解我的。
一個周之後,秦嬰做了手術,盛笳特意請了假陪同她。
裴鐸那日?罵歸罵,但見?自己的妹妹遭受這樣的罪心裡也不好受,他甚至默許了裴子?銘在病房門口等了一下?午。
秦嬰臉色蒼白,許久沒有燙染,髮根處大約兩三厘米都是?黑色的,看?上去有些滑稽,可她此刻顧不上美醜,只知道?抱著疼得?被子?大哭。
她啞著嗓子?問盛笳,「嫂子?,真的很難受,我下?輩子?不想做女?人了,我要做一隻貓,你說……我媽當時生我的時候,是?不是?更疼?」
裴鐸說,秦嬰在家裡不被允許詢問跟親生母親有關的事情。
盛笳握緊了她的手。
她想,做母親一定是?很疼很苦的。
她從?小就明白這個道?理,因為她曾在十歲那年,在父母的臥室門口偶然聽到董韻微微的嘆息,「其實孩子?生一個就夠了,你還是?去結紮吧,如果再意外?懷一個孩子?,那該怎麼辦?」
盛笳從?時候便?清楚地知道?,父母是?愛自己的,但是?在最初的最初,她並非是?一個在期待中迎來的新?生命。
「別想那麼多,快休息吧。」
盛笳替她掖好被子?,柔聲?道?。
和裴鐸回到家時,已經是?後半夜,盛笳裹著頭髮從?浴室走出來時,裴鐸正站在陽臺上抽菸。
盛笳站在他身旁,「可以給?我嘗嘗嗎?」
裴鐸把煙遞給?她,「會嗎?」
「不會。」
盛笳咬在嘴裡,有模有樣地抽了一口。可惜只是?吸了一大口嗆人的味道?,她咳嗽了幾聲?,把煙還給?他,「這有什麼可抽的?」
裴鐸笑她,「怎麼,跟秦嬰待了幾天,也學會玩叛逆少女?那一套了?」
盛笳替妹妹打抱不平,「她不是?叛逆少女?,她一時犯了傻而已。」
裴鐸輕嗤,「那還不如叛逆。」
盛笳不搭理他。
裴鐸沉默了一會兒,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