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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掛了電話,江潮把剛才買回來的面巾紙放回櫃子裡,走到廚房開啟了煤/氣灶。
一路拿回來,現在手裡的糖有點要融化的意思,江潮看了半天沒捨得下口,把外面那層糯米紙包了回去,把糖畫放進了冰箱。
滿大街的團圓,在江潮的廚房被消磨的一乾二淨。
小鍋裡的粥咕嚕咕嚕的冒著米白色的泡泡,江潮倚在廚房的牆上,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翻看著別人家的熱鬧,時不時回復兩句。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下起了雪,一點一點的,像極了遠方的思念,細細密密,又綿綿不絕。
路燈下打出來的輝煌被慢慢切碎,加了一層迷迷糊糊的濾鏡。
冬天是最適合睡覺的時間,而江潮卻輾轉難眠。
距離崔崔發過來那個訊息已經過了有一個星期左右了。難道潘林勛真的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如果這樣的話就皆大歡喜,那如果不是呢?
漫長的等待會產生出無限的猜測,猜測的背後又蘊藏著什麼樣的陰謀?
江潮裹緊了被子,把腳縮了進來。
腦子裡越來越亂,昏昏沉沉的,江潮強迫著自己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失眠像一張大網一樣密不透風的網住了他。
滿腦袋的思緒沒有人回應,只有自己的不得安寧。
「江潮,你過來啊。」葉燁笑著說。
雙手向前伸,想抓住站在光裡的那個人,可是身體紋絲不動。
「你怎麼不過來?」那個聲音說,帶著一點點的撒嬌,「糖畫還在這,你和我一起吃嗎?」
吃啊!
張嘴卻發不出一點點的聲音。
別!別走!
前面的身影漸漸的走開了,視線變得有點模糊,重新看清的時候眼前浮現出了一道刀疤,「過來啊,你不是很能耐嗎?現在我就把他扔下去。」
身/下瞬間變成了深不見底翻湧著的海,那個聲音叫著,「救我,江潮!救我!」
別怕,別,我來了!
向前邁腿,路卻一直往後退,刀疤放肆的笑著,「現在他在我這裡了!你永遠都救不了他!」
不是!別!我在這裡!
「別!」江潮手腳並用的滾下了床,心跳現在快的不行,他用手捂住了胸/口,「額……」
緩了幾分鐘之後稍微好了一點,但是心悸的厲害。
江潮拿起昨天的水漱了漱口,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走到衛生間裡面刷牙了。
有點暈,好像發了低燒。
江潮從小藥箱裡面摸出了兩包三九,和著冷水嚥了下去。
火車票是晚上八點的,因為回家的人太多,所以只剩了這一趟。
江潮從櫃子裡推出行李箱,開始放衣服,他把那件葉燁的襯衫拿另外的袋子裝好了,準備等下給他放到門衛室去。
資料零零散散的放在了茶几上,江潮前幾天剛列印出來,現在把它們裝訂好放在一個密封袋了。
六點四十江潮就從家裡出發了,年前街上都沒什麼人,就幾個環衛工人還在加班加點的清掃一地的爆竹屑。
江潮拖著行李走在街上,輪子摩擦地面發出難聽的聲音。
再往前面一個街角轉彎就到葉燁小區了,江潮心裡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
看見了,保安亭裡面還亮著等,江潮加快了腳步。
口袋突然震動起來,他停了下來,拿出手機,葉燁的號碼,江潮猶豫了一下,按了接通,「餵?」
「江潮你還在不在家?!」電話那頭葉燁的聲音顯得特別焦急,風聲還呼呼的,好像在跑步。
「沒,我出門了。」江潮聲音還有一點澀,「高興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