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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在許生輝回來養傷時,稍稍有些改變。許父再抱著小兒子許生煜來時,只表演個才藝秀。表演完問許生輝,你胳膊咋回事兒?
許生輝說冰面滑,摔骨折了。
許父問,得養個月吧?
許生輝說差不多。
許父安排,你回家裡來調養,讓阿姨專門給你燉湯滋補身體,說著就拿出手機打給許母,你怎麼還沒到?等掛了電話說,現在廠裡大小事你媽一手抓,我倒省些心。
許生輝說我住這兒就行,我慣用的東西都在房間。
許父說不要了,讓阿姨全置辦新的。
許生輝說我習慣住這兒了。
許父轉頭問許生煜,你喊哥哥了嗎?
許生煜乖乖地說,我喊過哥哥了。
許父揉他腦袋,真乖,接著看許生輝那一副打扮,說你在北京就混這樣兒?
許生煜則趴在茶几前,好奇地仰頭打量哥哥,小手在茶几上來回抓,抓到一個純銅的茶夾子,還沒開始玩兒,爺爺說他:那不能碰,一邊玩兒去。
許生煜立刻放回茶夾子,挪去了許父腿邊。
許生輝是在回來一個禮拜後,許奶奶才自作主張給許父去的電話。胳膊傷著又出不了門,許奶奶給許生輝買了套家居服。他腿上穿條棉家居褲,身上是截了一條袖子的加絨保暖衣,胳膊被夾板夾著,整體看來確實不雅。
這年春節也太太平平地過去了。這些年的除夕夜都是許爺爺許奶奶和許生輝一塊過兒,尋常日子許父會領著小兒子來,闔家團圓的日子從不主動來。
今年特殊一些的是拍了全家福,「企業家的形象」和企業發展都需要。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必定是夫妻情深、孝順老人、愛護孩子。
過完年沒多久,許生輝舅舅找上門,不時同許生輝聊聊,不時拉他下工廠車間裡轉轉,或是去參加各種飯局。也沒誰授意他,但他能從辦廠初期就跟著許父,一直到如今成為他的左右手,除了出色的管理能力外,也有過人的洞察力。
別人說一句話,他至少能分析出裡外兩層深意。許父著力培養小兒子,說將來他要有孔家在美國念書的那個孫子的出息,他少幾年壽命都情願。粗聽就是一句玩笑話,深意就是許父想把小兒子往上培養,不打算讓他繼承家業。
那麼家業誰來繼承?毋庸置疑是長子。
舅舅每回來許爺爺家,都先跟許爺爺坐那聊會兒。他不聊許父工廠的事兒,偶爾聊些許爺爺當年當「許工」時候的事兒。許爺爺潛意識也愛聊這些,畢竟是他最驕傲的。但他出門從不主動跟人聊,有人聊他也遠遠繞開。他恪守——智者莫念昔日功,好漢不提當年勇。
倆人聊開了,許爺爺也會主動問許父工廠的情況。他舅舅一趟一趟地往這兒跑,肯定不是陪他這個老頭子喝茶。也每回喝茶,許生輝都在旁陪坐,聽他爺爺的輝煌史,聽他父親的創業史。
在他回來修養的三個月後,許父問他,你未來怎麼打算的呀?
許生輝說,我想跟著舅舅下車間學東西。
許父大手一回,在舅舅嫁女兒的時候陪嫁了一輛轎車。
也在同年春暖花開的時候,許生輝坐火車去多娜學校見她。他牽著她的手,說他打算在父親的工廠學管理了。多娜說你不來北京了?許生輝說不來了。多娜不強求,說行啊,那我畢業後回去工作。
之後平均每個月,許生輝都要大包小包來北京找多娜,倆人吃喝玩兒上兩天。之前他們銀行卡上還有三四萬的積蓄,多娜把卡拿給他傍身,說你收著點脾氣別跟你爸犟。許生輝讓她拿去考駕照,暑期有針對大學生的課程,拿證快。
多娜搬回了學校寢室樓,張丹青也因失戀搬回了寢室樓,最開心的莫過於蔡小蕙。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