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頁(第1/3 頁)

宗銘點了點頭， 推開書櫃，在密碼鎖上輸入一串數字， 長長舒了口氣：&ldo;你兒子太厲害了，這個密碼我解了七天才解開……再有這樣的兒子給我也來一打吧。&rdo;

&ldo;你當是啤酒嗎？還論&l;打&r;算！&rdo;於天河不悅地說， &ldo;問你話呢，你真的要和reeves結婚嗎？&rdo;

&ldo;真的。&rdo;宗銘開啟工作檯上的電腦，在上面搜尋著什麼， &ldo;比鑽石還真。&rdo;

&ldo;你愛他麼？&rdo;於天河走過來， 雙手抱臂倚在門上，認真地問。

宗銘低頭看著全息屏，沉吟片刻才說：&ldo;愛。&rdo;

於天河被他如此言簡意賅的答案噎住了，頓了一下才說：&ldo;你確定你是真的愛他，不是藥物影響之下的幻覺嗎？&rdo;

宗銘難得嚴肅， 正色道：&ldo;其實我一直是清醒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直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幹擾素和血清對我是有影響，但只是把有些東西放大了，並沒有帶給我什麼無中生有的感情。&rdo;

於天河若有所悟。宗銘繼續鼓搗電腦：&ldo;也許在你們眼中我這些天是在發神經，但事實上我只是在嘗試從另一個角度看世界而已‐‐一切都是真實的，我也是真實的，只是我對有些事情的看法改變了。&rdo;

於天河翻了個白眼，道：&ldo;你這是要當哲學家麼？&rdo;

&ldo;精神病都是哲學家。&rdo;宗銘聳聳肩，&ldo;你看過《天才在左，瘋子在右》嗎？很多精神病其實只是換了一個角度思考世界罷了。我這些天就像被強制改變視角，看到了很多以前沒看到的東西，包括我自己身上的東西。&rdo;

&ldo;所以你終於意識到你是愛他的了？&rdo;

宗銘停下手，雙手合十支著下巴，認真地說：&ldo;我也說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和以往對任何人的都不一樣。你知道的，我其實是個很薄情的人，喜散不喜聚，對於過去，即使再美好也從不留戀和緬懷。我媽爸走了以後我甚至很少想到他們的樣子，我在理智上會懷念他們，但我很清楚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態，我們每個人都會有那麼一天。&rdo;

於天河沉默，他很瞭解宗銘，這是一個外熱內冷的男人，看似活得花團錦簇，其實內心煢煢孑立，從不對某個人或事產生過多的情感依戀。

這也許和他過度獨立的幼年時代有關，也或者和他的工作有關，他從小就習慣甚至是享受一個人的狀態。

&ldo;我和吳曼頤共同生活了十幾年，但即使她死了，我更多的也只是想查清楚誰害了她，給她一個交代，在情感上，我並沒有對這個妹妹有過度的留戀。&rdo;宗銘淡淡地說，&ldo;也許是天生的，也許是生生死死看得太多，我這個人的心非常硬，包括對我自己‐‐如果知道我明天會死，今天我也不會對自己的命運有什麼特殊的傷感。&rdo;

頓了片刻，他語氣一轉，沉沉道：&ldo;但是李維斯不行，我無論從情感上還是理智上，都無法接受他會離開我這個現實。&rdo;

於天河神色微動。宗銘蹙了蹙眉，雙手交握，下意識地用手指摩擦著自己的鼻尖，緩慢但堅定地說：&ldo;治療開始的幾天，我大腦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有人要殺他，如果我不看牢他，很可能下一秒就要面對他的屍體……那幾天大概是我人生中最焦慮的日子，我從沒有活得那麼緊張過，我每一秒都怕得要死，怕我以後再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