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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著瀝青的筆直道路消失在了盡頭，像是把地球層層包裹住的巨大膠帶。彷彿從宇宙的某一空間突如其來的大貨車和犀川的車擦身而過時，在大氣瞬間壓縮下發出慘叫，異常巨大的結構使距離感一度錯亂，讓人不禁懷疑是否只有這附近&ldo;米&rdo;的標準不同。好像現在也看得到扛著月桂樹的巨人行走在地平線上。或許就這樣順著地球自轉，道路傾斜，一切將墜入宇宙。

只看得到天空西沉的太陽。

看見發電廠高聳的煙囪，她說想停在這裡，犀川打左轉燈把車停在路邊。

&ldo;就這樣?&rdo;

&ldo;停在這裡就行了。&rdo;

&ldo;然後呢?&rdo;犀川熄了火。

&ldo;到外面去抽根煙吧。&rdo;萌繪的表情有些緊張。兩個人下了車，犀川脫下外套披在萌繪的肩上，走了一會兒，兩個人並肩靠在護欄上。犀川點點了根煙並把煙盒遞給了萌繪，萌繪搖搖頭拒絕了。

&ldo;不抽嗎?&rdo;

&ldo;老師抽就好了。&rdo;

&ldo;謝謝。&rdo;

&ldo;抽了煙心情是不是會比較平靜?&rdo;

&ldo;我怎麼有些聽不懂你說的話，&rdo;犀川想笑卻笑不出來，&ldo;算了。&rdo;

&ldo;為什麼突然拿結婚申請書給我?&rdo;萌繪看著遠方突然問道。

犀川吐著煙圈兒，在這個動作做了兩次後回答道：&ldo;還有其他理由嗎?&rdo;

&ldo;沒有。&rdo;

&ldo;就是要我說清楚了?&rdo;

&ldo;是同情嗎?&rdo;萌繪不假思索地問。

犀川沒辦法回答，仍舊吐著煙圈兒。這時的犀川確信再多的演技也於事無補。演技?不，本來也沒打算做什麼。難道她已經知道了?

&ldo;動機不純不行嗎?我還沒見過哪個人沒有動機的。&rdo;其實也不盡然，無動機的確存在。

&ldo;如果是我死了呢?&rdo;萌繪瞪著犀川。

&ldo;你不會死的。&rdo;

&ldo;老師。&rdo;萌繪做了一個深呼吸，抬起肩膀。

&ldo;嗯?&rdo;

&ldo;我有個一輩子的請求。&rdo;萌繪生硬地微笑著。

&ldo;今天特別，什麼要求都可以。&rdo;犀川點點頭。

&ldo;請你打我吧。&rdo;說完萌繪仰起臉。

&ldo;為什麼?&rdo;犀川間。

&ldo;拜託。&rdo;

&ldo;為什麼一定要我打你呢?&rdo;

&ldo;全部都是假的。&rdo;

&ldo;什麼?&rdo;

&ldo;生病的事。&rdo;

&ldo;生病的事?&rdo;

&ldo;是我拜託諏訪野打電話給你的……&rdo;

&ldo;電話?&rdo;

&ldo;那天是愚人節……&rdo;

&ldo;愚人節?&rdo;大腦一片空白。愚人節?愚人節，愚人節……犀川的大腦像是吊鐘一樣不停地重複著這個詞。

&ldo;老師，對不起，真的對不起……&rdo;萌繪站在犀川面前低了頭。&ldo;老師，我想報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