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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麗娟，我們回來了。&rdo;吳建民衝著阿娟大叫，他先跑過來握住她的手。

&ldo;阿姐，我們回來了。&rdo;小王哭著跟阿娟打招呼，他的腳還沒力，路上一直由老唐扶持。

老唐在這二年裡一直觀察這個年青人的變化，看他可憐，傷心難過要自殺的樣子，就事事幫他，跟他講解他的案情，分散注意力，不忍心讓他孤獨和悲傷。今天要是對他不管不顧，他無法對自己的良心交待。

&ldo;回來就好，我和老吳找你一下午，老唐回來急得顧不得吃飯，就去找你，你欠老唐一條命，開玩笑啊，下次出門說一聲，做什麼事，大家心裡有個數。&rdo;見到他們回來，阿娟忍不住說了小王幾句，這是關心和愛護的提示，她不想傷害他。

&ldo;謝謝你，阿姐，你們都對我這麼好，下次不會再給你們惹麻煩，我會自覺一點。&rdo;小王不好意思，心裡愧疚，承認自己的錯。他在樹上不止一次感到絕望，他後悔沒見上父母最後一面，就死在這荒山野嶺，他來不及跟他們交代自己最後的道歉。

&ldo;以後出門當心點，真要遇到狼群，你們三個人都回不來了。快回去吃飯，吃好飯，早點休息。&rdo;阿娟下命令似的摧他們。

三個男人像從地獄裡爬出來，臉髒得像個惡鬼，衣服褲子全破了，頭髮零亂還夾帶著樹葉，丟了魂似的出現在阿娟眼前。

沒有家的男人，日子真不好過，他們曾經為愛瘋狂的付出，瘋狂的努力，就是為了有個更好的家，現在一個個失魂落魄，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愛的人，還失去了自尊，結果他們什麼也沒有得到，最受打擊的是他們失去了未來。想得到的沒有得到，反而失去了更多。

阿娟跟在他們後面悲從心中來，她好想哭，為自己哭，又為他們鳴。

燒好的飯菜等著他們，都已經涼透，肚子餓，沒有耐心等飯菜預熱一下，就搶著吃起來。

今天的飯比平時多一倍，夠他們吃，阿娟一直在等他們歸來，心中牽掛吳建民，也沒了胃口。等他們吃完，阿娟也感到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餓得眼發黑。吳建民有心，他把一碗飯送到她面前，二話沒說，接過來也吃得香甜有味。

當男人爭著洗碗筷的時候，阿娟在客廳裡為他們鋪上塑膠布，她說：&ldo;你們今晚就在這裡睡吧，你們那裡的房子四面透風，蚊子成群，在這裡我給你們點上蚊香，已經後半夜了，好好睡吧。&rdo;

不用阿娟多說，男人們也知道今天體力透支，渾身骨頭都散架，快撐不住了，他們一個個攤在地上昂頭就睡。

第十七章

阿娟為他們點上蚊香，關好門，就輕聲上樓。她和衣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睡，今天出這樣的事讓他們無法預料，還好，在原始森林可以滿山遍野的找，沒人會發現，出了這個地界，想找都難。阿娟看清了這些喪魂落魄的男人，不是誰離開誰都能活，而是誰都離不開誰，出了事都想有人救他們一把，她房裡的電燈每天晚上點到天亮，每個夜晚山裡都會有鬼叫聲，黑夜讓她害怕，讓她失去自信。如果回去自首，她的殺人罪名就坐實了，同樣會坐牢，回去難，不回去也難，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阿娟痛苦地想著自己今後的生活，會一輩子呆在這裡嗎？誰會來救她？為了家庭和她愛的人，她已經做出了努力，到頭來有家不能回，要逃亡在外，不見天日。

阿娟越失望，越不能睡，她起來喝水上廁所，鬧出了一點動靜。吳建民悄無聲息上樓推開了她的門，進來跟她擁抱。

剛剛還在闇然傷神的阿娟露出了驚喜，在她的感情走投無路無路的時候，有人來陪她，她不想拒絕，儘管第一次見他沒有好影響，現在自己這課空虛的心靈開始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