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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看到酒鋪的門開啟,第一眼看到臉色有些莫名蒼白的丁寧,這名車夫的臉上頓時出現了喜色,同時眼睛裡也馬上浮現出愧疚的神色。
「你的傷勢怎麼樣?今日裡要回白羊洞麼?」
「要回,即便是治傷,白羊洞也肯定比這街坊裡的醫生要強一些。」
「昨日裡實在是我疏忽了……後來有官員來查過我的馬車,那根車軸是在進入長陵之後被銳器割裂了,應該有人在道路上做了手腳。只是你已經是白羊洞的學生,不說白羊洞的那些師長……就連各司官員都會區別對待,我實在沒有想到有人會對付你。」
「這本來就是意外,而且你不是修行者,提早發現了反而有可能搭上你一條命。」
和這名車夫對話了幾句,在車夫轉身勒馬的時候,丁寧很敏捷的將車簾掀開一個小角,然後飛快的閃入。
看著悄無聲息的蜷縮在軟塌上的那條身影,丁寧首先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而輕咳了一聲,對著外面的車夫道:「今日比平時恐怕還要急一些,等下車子還可以的話,就請快一些。」
平日裡受白羊洞恩惠的這名車夫以為丁寧是急著回白羊洞接受療傷,質樸地說道:「我在裡面已經多放了軟墊和被褥,那等會顛簸的時候,你可是要小心些。」
應了這一聲之後,這名車夫打出一個響鞭,驅車奔行起來。
在急劇的馬蹄聲和滾滾的車輪聲的遮掩下,丁寧看著蜷縮在自己身旁,面如金紙,就連身體都似乎縮小了幾分的王太虛,輕聲地說道:「竟然這麼慘……都要設法躲到這輛白羊洞的馬車裡?」
王太虛無力的看著似乎早已經察覺自己躲在車廂裡的丁寧,臉上擠出了一絲蒼白的笑意。
「很慘。」
「跟著我打天下的幾個兄弟,能夠在我死之後撐得起兩層樓的,昨天夜裡全部死了。」
「為了打聽訊息,為了能夠到你這輛馬車上,又有兩個人為我而死。」
「我不得不承認你再次給了我最大的意外,昨夜裡的那些場刺殺裡,你和我是唯一的倖存者。」
聽到這些話語,丁寧並沒有感到震驚,他只是沉吟著,輕聲說道:「看來是錦林唐身後的那名軍中貴人不甘心?」
「只要撐得過這幾日,我會讓他的不甘心付出代價。」王太虛強忍著咳嗽,輕聲地說道。
丁寧搖了搖頭,他沒有回答王太虛的話,只是嘟囔了一句,「白羊洞不會不管我吧?至少李道機應該出來接我一下吧……」
疾行的馬車已然駛在長陵邊郊的官道上。
按理而言在這種更為寬闊的道路上,馬車奔行的速度會更快,然而坐在車廂裡的丁寧和王太虛卻是都感覺得出來,馬車的速度降了下來。
十餘輛閃爍著森冷的青銅色光芒的戰車,佔據了前方的大半幅路面,數十名身穿鱗甲的軍士正在逐一盤查過往的行人和車輛。
丁寧將車簾掀開一角,觸目便是那些軍士身上的鱗甲和刀劍上的森冷反光。
第五十四章 將那山搬來
「是長陵期門軍,看起來是很例行的檢查。」
「如果只是例行的檢查,這輛馬車屬於白羊洞,再加上是載我的關係,便應該很容易透過。」
「只要不是和那個軍中貴人有關的人,就算發現我在你的馬車裡也不會有問題,最多讓人知道我在這輛馬車裡而已,畢竟我不是什麼要抓捕的犯人。」
「但如果是和那個軍中貴人有關的人,說不定會直接設法殺你。」
「那我只能儘可能的設法搶馬逃。」
丁寧和王太虛輕聲的交談著。
雖然看起來只是長陵內守軍的例行協助盤查,然而這個時候的盤查,怎麼想都應該和昨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