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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讓我在這英園和你們約談,是讓你們好好想想,我們大秦王朝的臉面和你們現在的好日子,就是安息在這英園裡的無數死去的秦人爭得的。」
「你可曾想過,因你的惜命,多死了多少虎狼軍士,將來那些敵國看輕我們,我們又要多死多少將士和修行者?又有多少尋常百姓被殃及?」
「陛下希望你們能夠換種想法,任何好逸惡勞,想要守小家而不顧大家的人,都不配在長陵立足。對於我而言,被恥辱的謫貶,不如在這英園裡靜躺。」
……
陰暗的神都監裡,莫青宮垂首站立在一名身穿深紅色棉袍,短須分外雜亂,面相年輕的瘦削男子。
這名看上去有些頹廢,似乎並沒有什麼強大氣息流露出來的男子,便是神都監之首,陳監首。
「這絕對不是意外。」
莫青宮寒聲道:「長陵衛是因為皇陵的一件盜物才被引去九江郡會館。那名出賣盜物供出線索的人本來就是長陵一名沒有妻小父母的閒人,已離奇暴斃,連我們的追查都陷入僵局。」
聽著莫青宮的稟報,陳監首雙手十指交叉微微彈動了一下,似乎在轉瞬之間已經完成了很多思考。
他抬起頭,身上色澤深重而鮮艷的紅袍和他頹廢的外表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只是這種反差,便讓他分外有吸引力。
「不一定非要追著這個死線查,有能力做出這樣事情的,即便是我們神都監傾盡全力,都未必能查得出來。」
他漆黑的瞳孔也被身上的袍子染得有些微紅,他看著莫青宮陰霾的面目,語氣平淡的訓示道:「換個方向著手,去查那些有可能知道白山水和孤山劍藏訊息的人,查查他們所有的心腹這些時日做了什麼。這樣的事情,一定只會交待給他們最為信任的心腹去做。」
莫青宮的眼瞳微亮,輕聲道:「屬下明白了。」
陳監首此時卻是皺眉,沉吟了片刻,說道:「多給兵馬司的人施加一些壓力,他們是這件事裡牽連最多的,他們必須拿出一些交待,我們藉助他們的一些力量,辦事起來會更順利一些。」
莫青宮心中原本已有這樣的想法,此刻聽到陳監首親口說出,他心中一熱,緊繃著的身體也頓時鬆弛了下來。
他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告辭離開。
在走出這間房屋的時候,他卻是身形不自覺的微微一頓。
方才天空還是一片晴朗,而此時卻是鉛雲重重,一陣陣冷意從天空中不斷灑落,看上去,還未真正冬至,一場雪卻是快要飄灑下來。
……
長陵城外,鉛雲下的渭河某處遼闊水面上,一葉烏篷小船隨波逐浪,緩緩飄蕩著。
一艘漁船從遠處駛來,在接近這葉烏篷小船之時,一條淡淡的流光一閃,一名漁夫打扮的男子穩穩落在烏篷小船的船頭,但這葉烏篷小船卻是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這名漁夫打扮的男子便是數日之前九江郡會館前裝扮成車夫模樣的雲水宮真傳弟子之一的樊卓。
他遠遠的看了一眼長陵城的輪廓,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的冷意,對著面前黑布簾垂著的船艙說道:「你便是前些日給我送信的人?你身後的主子,又是長陵裡哪一個貴人?」
黑布簾被一根細竹竿挑開,掛在兩邊。
盤坐在船艙裡頭發花白的黑衫師爺做了個請入艙一座的手勢,同時說道:「通知你們離開的,是梁將軍。」
「等待封侯的梁大將軍?」
然而即便是漁夫打扮,卻依舊散發著那種大逆獨有的不可一世氣息的樊卓,卻是沒有絲毫入艙坐下的意思,只是嘲弄道:「這窩裡反是什麼意思?」
「魚困於缸,想要跳出缸外,只是沒有一些助力,非但不能進入大江大河自由遨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