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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在這兒?”她啞聲道,目光環顧四周。
這裡是她房間,房裡僅有微弱燭光,現在是夜晚時分了吧?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是怎麼進來的?哥哥不可能讓他進來的——
“怕你死了,來看你。”他答得一派輕鬆。
“我……快死了嗎?”她喃喃道,想起身卻感到身軀如千斤重,難以動彈。
“只是病了。”
仲孫隱收斂神色,上前一步坐在床側,定定地看著她。雖說男女授受不親,可此刻他的陪伴,竟令她感到莫名安心與溫暖。
然後,她想起了讓自己病倒的原因。
“信順……奶奶呢?”她顫聲問。
他沉默半晌,才道:“她走了,很安詳。”
她渾身一震,眼神黯然,淚水似乎已隨雨水而逝,這回,意外地再沒有眼淚。
“那……信順呢?”
“那小子比我們想像的堅強。”
她點了點頭,平靜得令人心疼。
走這一趟興安城,她的出現並不在他的預料之內,卻依舊讓她闖了進來。
他不懂自己為何如此在乎她的反應,他該馬上轉身離去才是,夜探她,本就是衝動之舉,於她、於他,都是不合宜的,他本只是想看她一眼,確定她沒事就走,可腳步還是選擇了逗留。
“人生有很多事是你必須學習面對的,包括死亡,它或許是你這輩子的課題。”他語重心長道,希望她能看破生死。“那些大夫們都盡力了,奶奶年紀大了,陽壽該盡之時,別說是你的哥哥,就算是華佗再世也難救回。”
“嗯……我知道。”其實她心裡是明白的,只是一直不願面對罷了。
“死亡不代表分離,它或許是相聚的開始。”
她緩緩點頭,接受他的安慰,而心的裂痕,也願為他而彌縫——
仲孫隱伸出手,輕輕撥開她額上的髮絲,給了她一抹鼓勵的微笑。
“頭還疼嗎?”他柔聲問。
她緩緩搖頭,是疼的,只是她已經習慣了。
“腹部會疼嗎?”他沒來由地再問。
柳必應訝然怔愣。他怎會知道她有腹疼的毛病?
其實,那不是病,只是打她出孃胎以來,右腹上便有個紅色胎記,但自從遇見他之後,不知為何,在那胎記的位置有時竟會隱隱泛著疼。
“有一點。”她低低道。他為何會如此問她?
“疼是正常的。”他喃喃道,像個大夫似的好像在幫她看診。“偶爾,我這裡也疼。”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
同時,她覺得左胸口也抽痛了一下。
“你的心有毛病?”她問,或許這就是為何有時她會覺得他臉色微泛青白的原因了。“有沒有找大夫瞧過?”
聞言,他忍不住輕笑出聲。“沒有,我的心不是生病。”
“但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她反過來擔心他。
緩緩斂住笑,仲孫隱冷不防地伸出手拭去她眼角上的殘淚,忽然又問:“剛才是不是作夢了?”所以才會在昏迷中仍傷心哭泣。
他凝望她,深邃如夜星的雙眸彷佛能看穿她的心思。
柳必應又怔住,他怎麼知道?
“我想……我看見了死去的娘。”她誠實道。
明明是夢境,卻又如親眼所見,像是曾經在她眼前真實發生過的事。
“好奇怪,我娘在生我時就過世了,我明明沒見過她,但我就是知道夢裡的那個人是她……”她轉向他,蹙額顰眉。“這是第一次,我夢見過世的娘,你說……我是不是快死了?”
“生與死,早有定數,又何須憂慮?”他淡然道。
“我不是憂慮,只是……不想有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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