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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陸培靜亦看出來了。
若這簪子並非是聞嬤嬤離宮時從淑妃手中得到的,那……
“永正十二年的四妃……”謝箏低聲詢問。
陸培靜的聲音沉甸甸的:“淑妃、德妃的位子一直空著,貴妃的封號自打向貴妃沒了之後也空著,那年,就只有賢妃白氏。”
謝箏想起了白皇后的容顏。
她在宮裡遠遠見過白皇后一回,聽相熟的宮女們說,白皇后嚴肅、不苟言笑,只有在對上壽陽公主與皇孫時才會露出笑容來。
可正是這位曾為賢妃的白氏,是舊事裡最大的受益者。
淑妃曾說過,彼時她為了長安的出身惴惴,怕傅皇后已然看出了問題,她想過對傅皇后下手,可一直猶猶豫豫的。
一來是心志不堅定,二來也沒有那麼好的手段法子。
皇后畢竟是皇后,宮裡對付人的手段不少,死幾個宮女太監的也不是稀罕事,但若目標是皇后,想事成之後還全身而退,委實太難。
偷聽了淑妃與方嬤嬤對話的聞嬤嬤先下手為強,就這麼奪走了傅皇后的性命,還做得乾淨利索。
先斬後奏,淑妃心驚肉跳之餘,終是將人送走了。
謝箏想,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淑妃當時等著“病故”,連長安的出身與傅皇后的死都與李昀說明白了,不至於在這等細節上與李昀說謊。
那麼,聞嬤嬤呢?
聞嬤嬤是心疼淑妃走投無路瞻前顧後,還是她為了另一個人對傅皇后下手、又把這事兒推到了淑妃身上?
出宮之後,聞嬤嬤隱姓埋名,是她小人之心、以為淑妃會滅口,還是……
還是她從頭到尾,想要躲的就不是淑妃!
謝箏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跳。
陸毓衍和陸培靜的面色也不好看,這其中的狀況,沒想明白時是一頭霧水,等敲通了關節,一下子就清楚了。
後位,常理來說,穩如泰山。
傅皇后的品行擺在那兒,斷斷不會做出惹得聖上忍無可忍之事,她的背後又是舊都世家,更不可能讓傅皇后失去後位。
賢妃白氏想登天,唯有傅皇后薨逝一條路。
若聞嬤嬤的主子真是白氏,那這一招借刀sha ren做得真是漂亮,淑妃直到臨死時,都一直認為傅皇后是因她而死的。
謝箏下意識地去看陸毓衍,見對方眉頭緊蹙,神色凝重,不由輕聲問他:“二爺還想到了些什麼?”
陸毓衍只有模糊的想法,聽謝箏問起,還是道:“淑妃說過,齊妃猜出些長安的出身,她才對齊妃下手的,可……可那麼隱秘的事情,齊妃從何得知?”
謝箏一怔。
陸毓衍又繼續道:“齊妃還在安陽宮時,主位是白賢妃,與其說齊妃知道長安的事情,不如說她可能知道聞嬤嬤與白賢妃的往來。借刀sha ren的買賣能做第一回,又怎麼不能做第二回?”
謝箏的雙手不由攥緊了。
陸培靜靜靜聽他們說話,道:“沒有證據的事兒,這都是猜測,聞嬤嬤有沒有投靠白皇后,這還是兩說呢!”
話雖如此,可要陸培靜解釋為何聞嬤嬤會有“四妃”的首飾,她也說不圓。
只是心裡憋得慌。
為了淑妃,更為了傅皇后。
清亮的打更聲在雨夜之中也悶了幾分。
陸毓衍看了眼讓陸培靜安心休息,帶著謝箏退了出來。
靈堂之中,唐姨娘已經收拾好了情緒,跪在靈前,撒了大把的元寶進去,見兩人回來,她扯了扯唇角,什麼話也沒說,拖著步子慢慢出去了。
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她也不想留在靈堂裡和他們兩看兩相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