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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改,還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這一世的記憶彷彿定格於此。
但姐姐對他說過,玉有稜角而不傷人,就好比君子的義;玉環束韋,垂而下墜,就好比君子的禮。他要用玉的義禮來剋制自己暗藏的憤怒,身為人子,這一世生母的死因,他遲早會查得明明白白,但是不是現在。
所以無恤雖然沒有出言辯駁,卻也不答話。
他的餘光掃視室內,發現這裡除了魏姬外,還有兩人,都是十三四歲的弱冠少年,已經入席就坐。
其中一個是結著發鬟,看上去肉乎乎的小胖子,他衣著紋繡,席位最末,無恤進來時,他便禮貌地起身避席,站於一旁。
而另一個,則是和無恤髮型類似,都是總髮披肩,但賣相可比容貌平平的無恤強多了。他面如冠玉,鼻樑高挺,十分英俊,滿臉傲氣,無恤和那個小胖子往這兒一站,簡直就是他的陪襯。
而且,少年的席位,居然就在為無恤留出的空位對面,這預示著在魏姬心目中,這少年的地位是很高的,高到足以和趙氏大宗的庶子無恤相抗禮的地步。在無恤登堂後,少年居然依舊跪坐在几筵後,只是隨意打量了無恤幾眼,就輕蔑地移開了目光。
趙無恤不由得對此人的做派生出了一絲厭惡,你是何人?竟然如此狂妄?
不過無恤此舉在魏姬眼裡,也狂妄過頭了,見無恤不答,她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她是當今魏氏家主魏曼多的庶妹妹,雖然最初只是作為陪嫁的滕妾嫁入趙氏,但現在已經被扶為正室,身份高貴。她討厭無恤,不僅僅是鄙夷他低賤的出身,還因為最近兒子仲信在諸多事項上屢屢被此小子蓋過風頭。
雖然魏姬覺得此子想要爭奪世子之位,不太可能,但趙鞅最近卻似乎對他最為偏愛和關注,讓她心生陣陣不滿,但又無可奈何。
趙氏現在有一正一側兩個夫人,正室魏姬被安排在新絳府邸,側室知姬反倒入主了下宮,這其中關係頗有些微妙。讓魏姬哭笑不得的是,她和知姬爭得火熱,可她們的孃家魏氏和知氏,近來卻走的極為親密。
所以魏姬雖然有心不理會無恤,但趙鞅走之前留下話來,要她好好招待此子,為了讓夫君每月多在新絳趙府住幾晚,她也只能忍了。
何況,幾年前她做下的那件事情,不可重複,也不可暴露,還是謹慎些為好。
魏姬只得忍下怒意,說道:“今日有客,我就不追究你過錯了,呆站在那裡成何體統!還不與你的兩位堂兄堂弟見禮?”
趙無恤抬起了頭,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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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大宗小宗
魏姬高高舉起了手,介紹位於次席的那英俊少年:“這位是你的堂兄趙稷,來自邯鄲。”
接著又隨意地指向了那小胖子:“你的堂弟趙廣德,來自溫地。”
小胖子圓臉上堆著笑,他方才就已經站起來了,正打算向無恤行禮,可對面被稱為趙稷的英俊少年卻搶先一步,接過了魏姬的話茬。
“邯鄲稷。”那被稱為趙稷的少年如此自稱,他依然坐著沒動,帶著君子般的微笑,卻暗藏著高傲。
“少君,我家既然從大宗中分出,應該稱我邯鄲稷才合禮制。”
趙無恤心思微動,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原來他是趙氏的小宗,邯鄲氏的嫡子邯鄲稷。
邯鄲氏是趙氏小宗,百年前幫助趙宣子在桃園擊殺晉靈公的趙穿後代。趙穿本來是宣子預備著的背鍋俠,誰料當時的晉史官董安於目光如炬,看穿了這對堂兄弟的把戲,大筆一揮,在史簡上寫下了“趙盾弒其君”五個大字。
當時趙盾大喊冤枉:“殺國君的是趙穿啊,董史你為什麼要寫我的名字?”
董狐用筆削指著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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