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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那老漢見我和他齊齊望了過去,便接著這樣說道,又指了下懸掛於他身後的一排彩頭。
我的面上一下微微發熱,偷偷看了身邊的他一眼,卻見他並無異色,只是看了我一眼,便面上帶笑,走到了那老漢的面前。
弈棋,便是圍棋了,此時,南方稱之為棋,北方稱之為弈,其起源何時,已經無從考查了,但從春秋後期,便在貴族中很是流行了,民間也甚是普及,不但出了一些精通弈術的名家,如弈秋,更有許多人因為專心於此而不務正業,拋家棄子,遭來當時孟子的唾棄責備。
張良本就出身於六國貴族之家,這樣的弈術,自然不會陌生,倒是我,蹲在了那老漢不知哪裡抬來的一塊四方青石棋面邊,仔細看了許久,才看了出來,此時的圍棋與現代一樣,也是黑白兩色,只是棋盤,縱橫各十七道,合二百八十九道,與現代十九道的棋盤略有不同。
前世的我,對於弈棋之道,本就沒多大興趣,知道的也就是一些入門的粗淺功夫,到了這裡,更是兩眼摸黑,只是見那老漢初時神態還甚是悠閒,手中棋子也是隨意落下,慢慢便凝神起來,到了最後,他已經是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棋盤了,臉色也越來越吃緊,末了,他終於在圍觀眾人的一片唏噓聲中拋掉了手中餘子,嘆了一聲:“罷了,倒是我小瞧了你,這邳城弈公的名號,今日便要讓與你了,少年人,可有興趣再來一盤?”
我看向了身邊的張良,儘管贏棋的人根本不是我,但我心裡,竟然也隱隱生了一絲驕傲之意。但見他在眾人的驚歎聲中,卻並未露出任何異色,只是看向了對面的老漢,微微笑道:“若論棋藝,我實在不是叟公對手,只是叟公開始便存了輕敵之心,所以被我佔了主動,再來一盤,只怕我再盡力,也是要輸的。”
他此話一出,邊上眾人紛紛點頭,而那輸棋的老漢,面色也好了許多。
我在心中暗自笑了起來,張良明明是勝了對手,他卻仍如此說話為那老漢圓了面子,其為人謙潤,可見一斑。
“咦,這位年輕人,我看你好似有些面熟。。。。。。”
這時,圍觀的人裡突然有人這樣說了一句。
我心中一跳,生怕他被人認出便是那至今仍張貼在鬧市的索榜中人,立刻伸出手去,挽住了他的臂膀。
“夫君,我有些累了,回家可好?”
我望著他柔聲說道,就好似我和他,真的便是那一對欲要歸家的年少夫妻。
他一怔,隨即看著我微微一笑,目光之中,含了淡淡的溫存之意。
“叟公剛才所說之彩頭,可還作數?”
他轉而望向了那老漢,朗聲問道。
我一怔,急忙暗暗扯了下他的衣袖,示意他快些離開,他卻不為所動,只是到了那老漢讓出的位置,細細看了一圈,終於伸出手去,摘下了一隻象牙色的玉骨梳。
“多謝叟公承讓,如此便告辭了。”
他朝那老漢微微頷首後,便牽了我的手,離開了弈棋攤子。走了幾步,我忍不住回頭望去,見身後的眾人望著我和他背影的神色,仍是一片讚歎和欣羨。
到了一處人跡漸少之處,他鬆開了我的手。失去了他的牽握,我心中疏忽一陣失落。但很快,他就抬起手來,將剛才一直捏在手中的那把玉骨梳,輕輕插…進了我的髮髻之中。
“如此甚好。”
他端詳了片刻,微笑著點了下頭。
月影漸高,月華正濃,我抬頭望著他泛了溫暖笑意的湛黑眼眸,不覺竟是痴了。
☆、英布求親
始皇帝三十七年十一月。
這一天,我的義父吳芮,接到了來自咸陽的緊急驛報。
“怎麼樣,咸陽驛報都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