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1/5 頁)
娜耍�制窕崾遣恢�酪逯�玻�
我到了城陽的時候,韓信親自出城迎了我進去,他曬得黑黝黝的臉上帶了勝者天然流露的桀驁和自豪,明亮的眸子閃著鷹隼的光,大風吹過,揚起了他帽頂的翎羽,鎧甲外的披風獵獵作響。
“自鴻門一別,已是數年,義妹向來可好?”
他下了馬來,到我面前,對我作揖行禮,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這是來自於心底的笑,坦誠而又明亮。
所有的隔閡和陌生在這一刻一下子都消散了。
城陽又名莒,四百八十年前,也是一位齊國的君主姜小白,因被堂兄姜無知百般迫害,在老師鮑叔牙的保護下逃亡到了這裡,歷經磨難,終於成為了春秋一代霸主齊桓公。
我與韓信,腳踏著當年齊小白走過的青磚,來到了當年為位列春秋五霸而設的桓公校兵臺,極目遠眺,月光之下的原野與丘峰蒼茫一片,無窮無極。
我遙想著不久之前的齊王田廣,與他的祖先同樣落難,被韓信的大軍驅趕逃亡到了莒,他必定也曾腳踏過此地的青磚,來到過這個校兵臺,心中暗自祈禱桓公在天之靈保佑著他,就像當年的小白一樣,從這莒國福地走出去,重新光復齊國的吧?
只是歷史終究沒有再重演一遍。儘管田廣召集了自己的部下到了這裡,慷慨陳詞,以勿忘在莒的故事激勵著士兵,號召將士同仇敵愾,共御漢兵,但戰爭,還是毫無懸念地結束了,韓信攻破了莒城,擄掠了齊王田廣和隨他逃亡的楚卒,這個被項羽冊封起來的末代齊國,徹底地滅亡了,而韓信,也實際擁有了齊國乃至整塊北地疆域的所有兵權,達到了他軍事權力的頂峰。
“義妹,我引兵尚未渡過平原的時候,便有訊息傳來,漢王的謀士酈生已經說服田廣歸順了,只是我再三思量,還是率兵渡過了黃河,攻打臨淄,最後生擒了齊王,世人皆道我韓信是貪功好大才興師動眾地去伐齊,你可知我又作何想?”
站在校兵臺上的韓信,突然轉頭,這樣問道。
我笑了起來:“大將軍是在考我嗎?在我看來,田廣之所以被酈生說動願意投降漢王,不在於酈生的遊說,而取決於項羽與漢王之間的強弱消長,否則,今日答應了,一旦情勢有所變動,明日就可以反悔,要解決齊地歸屬,最終還是靠武力,大將軍一鼓作氣平定了北方,正是徹底解決了日後的隱患,世人看不到這一點,卻只在背後指責於你,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韓信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看著我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笑道:“義妹,我與你算上此次,統共也不過三度相見,我卻是深有遇到知音之感,可嘆我早不知你是女兒身,若是早知道了將你娶了,今日也不會白白便宜了那利蒼。”
我呵呵笑了起來:“大將軍玩笑了,你今日早已是美人投懷無數了,特意請了我來,竟是要消遣我的嗎?娶妻當求賢,我若真嫁了你,只怕於你也未必是幸事呢。”
他哂然一笑,眉頭又微微皺了起來,望著遠處的一片淺淺丘峰,淡淡道:“義妹,實不相瞞,項羽已經遣了使者武涉到我這裡,勸我歸依於他,又有范陽的辯士蒯通到了我帳前,三番兩次勸我脫身楚漢之外,既不依附項王,也不受制於漢王,三分天下,鼎足而立,以圖後謀。項羽我是必定不會再理會的,蒯通之言,我卻是有幾分意動,卻又一時難以決斷,故而遣了使者到漢王處,請封代齊王,以作試探,只是使者一出,我卻是心神不定,寢食難安,忽而想到了義妹。三年之前,你我相遇於鴻門之時,我韓信仍不過是項羽帳前的一個小小衛士,你卻指點我改奔南鄭的漢王,時至今日,我時常想起,猶覺你當年便似已經知曉了我必定會受漢王重用一般,故而一時心血來潮,派了心腹將你請到此地,還望義妹勿要責怪唐突。”
我吃了一驚,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