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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是我為你留下的最後一張底牌。&rdo;

裴陌溫柔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秦染眼前一片模糊，彷彿看到前世身染鮮血的裴陌唇角染笑，將她送進密道，於生死險境中逃出生天。

眼眶微紅，秦染忽然抱緊裴陌，小臉埋進她頸間，低聲啜泣。

裴陌一手撫上她的發心，側臉蹭了蹭秦染的臉頰，將秦染環抱在懷中，撫順她抽泣不止的情緒。

月上柳梢，四處的蟲鳴都停了，沉寂的夜色中只有點點星光閃爍。

秦染伏在裴陌懷中良久未言，二人雖然都不說話，只是靜靜抱著，心裡卻都明白，被此情此境勾動了前世的記憶，美妙也罷，苦澀也罷，俱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

每每觸景生情，秦染都會陷入悵然幽怨之中，可見當年的遺憾和悔恨已刻入她的骨髓。

對於裴陌而言，又何嘗不是?

因此她更加珍惜現在來之不易的溫馨，願意花費更多的精力去經營好這段從頭來過的人生。

被裴陌溫言軟語的哄著吃完晚飯，秦染見她眼底泛著烏青，眼神中透著一絲疲憊，便知她最近幾天傷神勞心，被繁瑣的朝政拖得身心俱疲。

命侍女備下熱水，心疼的拉著裴陌沐浴，泡泡熱水解乏。

浸在冷暖適宜的熱水中，彷彿全身毛孔都張開呼著氣，裴陌只覺身上的痠痛緩解不少，靠在浴池岸邊，舒服的籲出一口氣。

秦染跪在她身側，低下頭，以纖長手指在她額間幾處穴位輕按，裴陌閉著眼，呼吸平穩，似乎十分享受。

柔順烏黑的髮絲因為低頭的動作滑落，發梢在裴陌臉頰上掃來掃去，裴陌倏然睜開眼，對上秦染水潤的雙眸。

秦染將頭髮別到耳後，露出粉嫩的耳尖，裴陌望著她，眼含笑意，伸手捏了捏她小巧柔軟的耳朵，手指從耳後撫到臉頰邊，繼而捧著秦染被蒸汽燻得白裡透紅的小臉，輕輕落下一吻。

不同於平常充滿佔有慾和掠奪性的熱吻，裴陌像捧著易碎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淺吻著，溫柔到極致。

秦染呼吸逐漸急促沉重，黑亮水潤的眸子裡泛起水汽，裴陌壓著她轉了個身，秦染仰起頭雙眼半闔，對上裴陌黑曜石一般深不可測的雙眸，濕熱呼吸噴在裴陌臉上，裴陌低頭在她光滑潔白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珍而重之，猶如印下一個永恆的誓言。

&ldo;上一世不過是一場噩夢，今生才是夢醒後的人世間。染兒何必因為一場虛夢而耿耿於懷?&rdo;裴陌低聲呢喃，&ldo;不必擔心，我會陪著你一直走下去，永遠不分離。&rdo;

秦染緩緩閉上眼睛，又倏然睜開，雙眸清亮，嬌俏艷麗的小臉上綻開一個燦爛笑容，緊緊環住裴陌，回應道：&ldo;願得一人心，白頭不相離。&rdo;

侍女送來換洗的衣裳，秦染接過來體貼的幫裴陌換好，裴陌目光灼灼地看著秦染繫腰帶時低垂的眉眼，唇角染笑，秦染若有所察，抬眼瞧她，一雙秋水眼眸仍然似當年初見時，不慎踩了她裙角，如驚弓之鳥般仰起小臉看她，眸子烏黑純淨之中透著一點生怯。

&ldo;總看著我做什麼?&rdo;秦染見裴陌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不禁摸摸臉頰，看是不是臉上忽然長出了朵花。

裴陌莞爾一笑，&ldo;沒什麼，忽然想起了你我初見時的情景，那時你才這般大。&rdo;手在身旁比劃了一下她當年的身高。

&ldo;你也不過比我高那麼一點點而已。&rdo;秦染不服氣的輕哼一聲，比劃了一個稍微高一寸的身量。

&ldo;原來你也還記得。&rdo;裴陌輕笑出聲，給衣裳單薄的秦染披上一件外衣，溫聲道：&ldo;夜露深重，當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