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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御書房的路上,秦染有些心不在焉,裴陌察覺到她還在為方才的事傷心難過,便不著痕跡的靠近秦染身邊,溫柔的握住她的手。
秦染回過神,臉上紅了紅,卻捨不得放開裴陌的手,而是在寬大袍袖的掩護下緊緊扣住。
&ldo;在想什麼呢?&rdo;裴陌柔聲問道。
秦染自然不會告訴裴陌她是在吃醉花閣老闆孃的醋,便顧左右而言他道:&ldo;沒什麼,我只是在看這園中的花,開得真漂亮。&rdo;
順著秦染的目光望去看見路邊確實有幾朵說不上名字的花,枯黃零落,絲毫看不出哪裡漂亮,裴陌輕聲笑了笑,並沒有出言揭穿。
第三十七章
進了御書房,侍女們端上茶水瓜果,女皇擺手屏退了一眾侍女,指了指身旁的軟椅溫聲道:&ldo;今日朕只想以普通母親的身份與你們二人聊聊,就不必再遵循什麼禮數了,過來坐吧。&rdo;
&ldo;是。&rdo;裴陌和秦染應和一聲,在女皇身邊落座。
女皇偏過頭仔細瞧著秦染,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開口時言語中竟有些許自責:&ldo;朕當年抱你時你還尚是個襁褓中的嬰孩,沒想到一眨眼染兒便長這麼大嫁為□□了。&rdo;
秦染自幼便不受女皇寵愛,雖是親生母女一年到頭卻見不到幾次面,自然也談不上有多親近,驀然聽到女皇如此關切的語氣,不禁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女皇:&ldo;母后&rdo;
女皇放下手中的茶杯,拉起秦染的手,像一個擔憂女兒的母親一般低聲道:&ldo;朕這些年故意冷落你並非出自本心,實在是宮中人心險惡,傾軋鬥爭不斷,你父君早逝,朕若是對你表現出重視寵愛之心,只怕會惹來旁人嫉恨,引起無妄之災。染兒,你可怨恨朕嗎?&rdo;
秦染憶起小時候被大公主秦蓉和三公主秦月欺負侮辱的委屈,說不曾有過怨氣是假的,可轉念又想到正是如此才得到裴陌無時無刻的貼心照料,卻又無從恨起。
況且她是活過一世的人了,重生前坐在女皇之位上,受到諸多牽制與脅迫,甚至逼死了自己心愛的人,自然懂得權力鬥爭之中有多少身不由已。
眼眶中淚水打滾,秦染哽咽道:&ldo;女兒明白,這都是為了我好,怎麼會怨恨呢。&rdo;
女皇聞言微愣,沒想到秦染這般懂事,心裡甚是欣慰,點了點頭笑道:&ldo;好,好孩子。你到底是朕的親生骨肉,試問天下有哪個母親不疼愛自己的孩子,染兒能原諒母親,母后很開心。&rdo;
女皇望著秦染日漸清秀成熟的小臉輕嘆一聲,眸中閃著一抹久違的溫情,她自知中了碧沽之毒時日無多,在這最後的日子裡母女二人能夠冰釋前嫌,已是沒有什麼遺憾之處。
思及碧沽之毒,女皇原本沉浸在天倫之樂的臉上劃過一抹狠厲,隨即望向裴陌沉聲道:&ldo;朕將染兒交託給你,你可得盡心護她周全。&rdo;
在一旁沉默許久的裴陌聞言沉聲道:&ldo;即便陛下不說,臣也會盡心竭力。&rdo;
驟然聽到一向內斂淡然的裴陌說出這般主動又情深意切的話,秦染不禁小臉微微一紅,把先前吃醉花閣老闆孃的醋都一股腦拋到了九霄雲外。
從御書房出來,秦染一掃低落陰霾的心情,嬌俏粉嫩的小臉上雖然沒有明顯眉飛色舞的神情,然而裴陌看得出來她比來的路上開心許多,至少不會再盯著路邊蔫黃的野花強說漂亮。
裴陌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聞的輕笑,輕輕揉了揉秦染的腦袋,&ldo;咱們很久沒出去逛逛了吧,索性下午無事,不如出宮轉轉?&rdo;
出嫁之後秦染可自由出入皇宮,現下二人新婚燕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