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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章一臉的疲憊不堪,人顯得瘦了不少,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沙發上,說:“他媽的,煩透了!今晚上來你這兒散散心!”
李長勝說:“這幾天風聲緊,我把小舞廳給關了。現代舞和民族舞,你都看不上了。”
金大章說:“不看不看!有也不看!”又說,“公司的事不順,想上個專案,貸款貸不下來,借錢又讓個狗日的東西點劃了。家裡的母夜叉還他孃的老鬧騰。今晚上我也不回家了,呆會兒你給打個電話,就說我喝醉了,回不去了。只有你倆打電話她信。別人打,她又得懷疑我跟哪個情人鬼混去了。”
李長勝笑道:“內外交困,自作自受。反正鬼混了不少,豔福也享了不少,也夠本了,受點兒懲罰也別覺得委屈。”
金大章說:“不是。老婆至今還懷疑我跟公司的一個挺漂亮的女文書有問題。那個女文書已經辭職走了一個多月了,連我都不知道她上了哪兒。老婆子卻仍懷疑我把人家養起來了,不是吵就是鬧。哎,二位老弟,蒼天在上,我要跟那個女文書有一點事兒,明天一出門就讓汽車撞死!”
李長勝看了一眼胡泊,胡泊坐在那裡不動聲色。
李長勝精神好了一些,手一揮:“走!三家村的弟兄們吃飯去!先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天塌下來有地接著哩!”就領二人去了那個摩托女郎的雅座。
第二天早上,雨仍在下。玉兒就動手收拾東西。娘找出來小米、綠豆、豇豆、紅小豆,每樣裝了幾斤,又煮了幾十個鹹鴨蛋、鹹鵝蛋,說讓帶給“那個記者”。玉兒去撈了一包黑乎乎的洋姜鹹菜。爹給裝了一簍香梨,玉兒拿出來幾個,換上了幾個草根給的。她還惦著讓草根去撈的螺螄,昨晚和今早上也沒送過來。可能是天老下雨,他沒法去撈,那就算了。又拿出500塊錢交給娘,說:“這些,是給五嫂的那兩個閨女的,娘您抽空給送過去吧。”
娘聽了,長嘆了一口氣。吃了早飯,玉兒對爹和娘說:“這樣的天,轎車沒法進村裡來了,我到公路上去等吧。”爹就把玉兒要帶的東西捆在腳踏車上,披上一件塑膠雨衣,去送閨女。玉兒換上一雙以前擱在家裡的透明塑膠涼鞋,挽起褲腳,打著一把白底紅花的傘,幫爹扶著車子往前走。回頭看,娘還淋著雨立在小院門口看著父女倆。
玉兒回身朝娘招招手,淚流了出來。娘也衝玉兒擺擺手,又抹臉上的雨水和淚水。
上了高高的玉米地之間的泥濘小道,深一腳淺一腳剛走了不到100米,爹的腳踏車擋泥瓦里就塞滿了黃膠泥,推都推不動了。爹用根樹棒棒摳了一陣子泥,推起車走了不到20米,又塞滿了。玉兒說:“爹,您回去吧。糧食和梨都不帶了。最多一個小時,我就能走到公路上。”爹嘆了口氣,想回去,又想送閨女,又走不成。
這時,身後有個戴斗笠披蓑衣挽著褲管穿著黑色雨靴的壯漢趕了頭黑驢,叮叮噹噹地走來了。黑驢背上鋪了床花褥子,還蓋了塊塑膠薄膜。壯漢叫了聲:“大叔!”玉兒一看,卻是草根,就問:“你上哪兒?”草根說:“來送你呀!”玉兒驚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我要走?”草根道:“我是諸葛亮的徒弟,會算。”兩人就笑起來。爹一看草根趕了驢來,高興了,說:“讓你草根哥送吧!”就把玉兒的幾個大包小包從腳踏車上拿下來,搭到黑驢背上,自己扛起腳踏車,一步一步回家去了。
玉兒去水溝裡涮了涮涼鞋上的泥。草根對她說:“上馬,走!”玉兒瞅瞅黑驢,有點兒發愁,說:“這麼高,咋上去呀?”草根笑了,說:“還記得小時候,踩著我的肩膀去騎牛不?”玉兒紅了臉,說:“你這個老實人,還淨……”那次往牛背上爬,玉兒一腳踩空,掉了下來,正騎到草根脖子上。
草根說:“小姐要是不嫌,我就抱你上去啦!”玉兒斜了他一眼,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