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王凱(第1/2 頁)
這番話說出口,徹底讓柳老師死了心,終於憤怒地從肚子裡搜刮為數不多會講的髒話,卻仍然是半途而廢:“你這人,真是讀書讀到,讀到.......唉!”
鍾音華依然笑眯眯的,說道:“柳老師,你不要生氣,只是家常閒扯,不打緊的,其實我也不相信那些文章的狗屁杜撰,大概是春秋筆法罷了。
同樣在一塊大陸板塊上,地理位置還相鄰,怎麼可能一種人能跑一百公里,另一種就只能跑五十了,春秋筆法,常有的事。”
劉老師現在明白,這個鍾音華自始至終其實都並不堅持或者堅信自己所謂的觀點,之所以說這些,只是想要在語言上駁倒她,激怒她,或者說聊以解悶。
“我爸早年經歷的事情比較多,所以出去一遭。”鍾音華說道:“我從記事起他就相信國外的月亮比國內圓,一直給我灌輸類似的觀點,結果你猜怎麼著,他撞得頭破血流,惹了仇家,幸運的是賺了筆錢,還是趕上了好時候,回來了。
回來以後,你猜怎麼著,他的說辭三百六十五度急轉,他說,外國哪兒都好,但跟他們這種膚色的人,沒關係。”
鍾音華說道:“你看,信仰就是這麼容易崩塌的,柳老師,你也一樣,不要太相信自己。”
“不要拿我和你相提並論。”柳老師慍怒地道。
鍾音華對她的憤怒不置可否,自顧自地說道:“不過我父親也不是純在扯瞎話,起碼他說的遍地黃金的國度,我還是非常神往的,沒有法律至上的條條框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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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進行到那兒,兩人便不歡而散了,說句心裡話,如果不是為了給學校裡的孩子們籌措資金,改善他們的生活,柳老師根本不會嘗試去認識這些當地的富豪,更不會和鍾音華這樣的人對話。
對她來說,鍾音華和她的父親都是沒有信仰的人,然而就算是這些人,也並非沒有做好事的可能,就算是為了名聲,他們也可能擠出一筆錢款,哪怕九牛一毛,對孩子們也是極關鍵的。
事實上,鍾家還真的資助了一筆錢,直接投到了村裡的學校,別說改善伙食,連小範圍修繕一下上課環境都足夠了。
所以她才會耐著性子跟鍾音華那樣的人聊天,仍然記得第一次見面時,這個女人就對她說,柳老師你做的這些事情沒有意義,沒有人會記得她的。
如果真的沒有意義,求的又是讓人記得,年輕時候她怎麼會一頭扎進深山裡?時光和青春都和這座大山連線在一起了。
更何況,又不是真的沒有人記得自己,從不同村的幾個學校裡就走出過幾個成材了的學生,往年每年都會挑時間回來看她,她清晰地記得每個人的名字和樣貌,其中有兩個最令她印象深刻,一個在讀警校,一個攻讀法學學位,都是未來的棟樑。
這兩年或許是忙了,只通了書信,也不知道這倆,一個在本地,一個在外地都過得怎麼樣。
簡單想念一會兒,她收拾情緒,還要給學生們講課,學校條件很苦,只有兩個老師,另外那個是新來的年輕仔,每天累的叫苦連天,也難怪,她們兩個人就要負責從小學到初中,總共三十多個學生的教材和學習內容,甚至還要當廚子,當保姆,任務很重。
不過最近倒是輕鬆了不少,因為村裡來了個新夥計,很好心的小夥子,主動提出要來趕工,打掃衛生、做飯什麼的,而且主動提出不要工資,甚至有時候倒貼錢補到學校裡。
雖然不多,但足以見得他的品行多麼優秀。
加上今天與鍾音華的對話,與這個小夥子產生了強烈的對比感,柳老師還是決定先給孩子們上一節思想品德課,起碼她要保證,以後從這個學校裡走出去,不能是個反賊,就算不熱愛,也不能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