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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這人怎麼說著正事兒卻痞得一覽無餘,管銥不能不管。他不能成為第二個管碌,管銥也不能成為第二個管鈿,管鋅心裡歉疚,他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補償管鈿,算的話,這樣的方式又對不對,他是沒有底的。
靖嶽很順手地接過瓶子去洗,管鋅將管銥放回去嬰兒床,收拾起靖嶽的揹包來。靖嶽洗完出來眼角揚起一抹晦澀又很快沉入眼底,語氣故作輕佻。
「趕我走啊?」
像是沉睡了很久的休眠火山爆發,亦或是積蓄了很久的浪潮捲起海嘯,管鋅從背後抱他抱得很緊,要捏碎了般,緊到靖嶽都轉不了身,頭側附在他的肩。
「她要火化了,如果不是我,她就不會死。」
第6章
1
靖嶽並不知道管鈿真正的死因,從前管鋅也極少提起家裡的事。
他那麼嚴密地抱著,靖嶽拗不過身,只得將手覆在貼著自己的手上,重疊,定定地站著由著身後的人靠著。
管鋅的家庭狀況很複雜,念書那會兒靖嶽就知道,複雜的程度足以讓管鋅有了那方面的ptsd,對管碌的狠狠憎惡,對施胭的態度轉變,對管鈿的深深愧疚。
而個中具細靖嶽也是昨晚才知曉的。
t恤的肩頭接縫處有濕潤浸漶,他墜了淚。靖嶽硬生生轉過身看他時,管鋅將僅有的兩滴淚和兩綹淚痕都蹭在了靖嶽的衣服上,靖嶽容他狡辯成鼻涕,配合地答,「好在我還有乾淨的。」
管鋅沒有順著說,而是丟擲了那個殘酷的事實,「如果管銥要給姥姥帶,你家裡是不是也會知道?靖嶽,管銥是殺/人/犯的女兒。」
管鈿是殺了管碌後自殺的,定案如此。
管鋅很難得表露出自己傷春悲秋的一面,哪怕他是悲觀主義者。學醫,他共情能力也很強,但其實骨子裡冷血。對萬事萬物的觸動只在當下,一瞬,大部分時候他甚至是相當自私的,加一個抬頭,悲觀的利己主義者。到現在他的生命裡仍舊匱乏愛,僅有的那些都給了管鈿和靖嶽,管鈿離開了,就給了管銥,那些怨恨、不滿、憤世嫉俗給了他們以外的人。只有靖嶽,從始至終。
好像也不是,他有過歪念頭,莫不然也不至於走散了一年多。
管鋅收起那點兒悽愴去拿幫靖嶽收拾好的書包,被拽了回來也不掙,確實挺愜意,此般難得靖嶽也捨不得撒手,要麼洇濕成片要麼暈染嫣然。
「誒,潔癖怪,都是鼻涕。」
「行李都收拾好了多抱抱怎麼了?」
管鋅怕他誤解了,「十點半要到那兒。」
靖嶽看了眼時間,使壞,「哦。那你可以再流一會鼻涕。」
他的撫慰裡滿是柔情蜜意,像是化骨綿掌,管鋅的難堪都在這一寸一寸撫摸裡幻化成了綢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靖嶽問他,又怕他猜不到,提示得幾乎是要直接告訴他了,「那首歌,你還記得嗎?」
管鋅答,「嗯。記得。」
2
王菲的《矜持》,彼時他們在摻雜著賣盜版碟的音像店第一次偷摸著接吻,老闆放的歌正巧是這一首,他們卻吻成了另一首的痴纏--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1。音像店的歌詞放到副歌,歌詞如此意境,貼切,彷彿是許常德是在以他們為原型作詞,靖嶽拉著管鋅走,在廉價的招待所門口,管鋅掉頭就跑,沒跑出二十米就在路邊的排渠處嘔到半條命都沒了。靖嶽遞上紙,還是清香型的,管鋅接了擦了擦嘴,起身說的是《禮貌用語歌》裡第九句的前三個字。
最終還是在那個廉價的招待所,靖嶽的p3在播放《矜持》。
我從來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雖然你從來不曾對我著迷
我總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