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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靖太子,你一腔孤勇,敢闖我的山頭,還成功了,我對你,欽佩之至。」
王修戈淡淡道:「你一介倭人,竟在孤面前堂而皇之將我大靖河山視作你的地頭,無恥之尤,孤也是欽佩之至。」
「現在就逞口舌之利,恐怕是於事無濟,太子。」柳崇白提醒他,「你還要找我做生意。」
腹部的傷很深,依舊在不斷出血。
他需要帶著藥草下山,並不能在此久待。
「你要什麼?」他擰了眉頭,沉聲問道。
柳崇白叼上煙槍看向他,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他持劍的手上。
長臂染血,猩紅的血漬蔓延過兀自力竭顫動的手背,沿劍柄凹凸的紋理淌下。
「我聽說太子王修戈是左撇子。這一手的功夫全在於這條臂膀上,橫掃北夏,定奪乾坤,氣吞萬裡如虎。我本來是不信的,沒想到百聞不如一見,今日一試,居然是真的。」
柳崇白一點鬍子高高翹起,露出他兜帽底下貪得無厭的陰鷙詭譎的尖臉。
「我要你留下這隻手。」
他拿煙杆子朝王修戈握劍的手一點,用並不十分精準的漢話說道。
王修戈墨眉聳動:「看來,即便秦序不說這裡有血月齒草,你應該也會主動找上門。」
「把你的左手留下來,我就將血月齒草交給你。我聽說了,中毒的人名叫姬昶,是你的岳父,你的女人,你一定很愛她,否則你也不會孤身冒險殺上來。做生意的,都應該懂得以小博大的道理,一隻手抵一條命,很划算。」柳崇白壓低帽簷,奸詐的微笑令他看起來彷彿勝券在握,面前這個害藤原家族蒙羞的人已經是個廢人。
就像是一個套,一環扣一環,等著王修戈往裡鑽,目的就是廢掉他持劍之手。
也許背後之人很熟悉他,王修戈並不是生來就是左撇子,而是右手早在幼年時就已經幾乎毀去。
第42章 餘氏之死
碧紗窗幽靜, 窗外的幾株紫薇樹疏影婆娑。
已經足足三日了,姬昶還沒有等到解藥。中途也沒有醒來過。
姬相中毒的事件甚至已經驚動了烈帝,烈帝派了身旁的近侍官高德庸在他病房外等候著訊息, 一旦有任何不測,及時上達太極殿。
宮裡的御醫來了一茬又一茬,但最終他們都認可郭聖手和林太醫兩人的提議——此毒兇險萬分, 姬相命在旦夕,必要以更兇險的毒來個以毒攻毒,方才有一線生機。
但血月齒草,卻至今遍尋無獲。
中原的醫札有關血月齒的記載不過才出現了十餘年。
這種毒草原不是產自於中土, 而是來源於東瀛島國,因此極難適應中原的氣候,在大靖分佈極稀,也是機緣巧合, 才能讓醫士見到它並瞭解它的毒性。
「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姬相這回, 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唉。」
林夫人聽見此時外間傳來一道濃烈的嘆息。不知是誰, 但她也懶得再去追究。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每個人的心中都是這樣想的。連她也是。所以, 何須怪別人?
「夫人,弢郎君回來了。」林夫人靠在羅漢床上打了個盹兒, 蘇氏進門來在她的耳邊提醒了一句, 林夫人睡意盡消,抬眼看去,只見兒子那失魂落魄,宛如千鈞重擔壓垮了肩膀的身影踉蹌遲疑地走了進來, 在對上林夫人目光的那一瞬,他突然雙眸猩紅,快走幾步,朝著林夫人重重地跪了下來。
林夫人大抵心中有數了,抬起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盡力了,便無愧。」
姬弢紅著雙眼執擰地搖頭:「兒子有愧。」
人人羨慕姬氏的郎君,出身顯赫,樣貌軒昂,可謂鮮花著錦,騎射之術更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