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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氏心裡憋著一口氣,暗恨駱得計奄奄一息,夏芳菲還有工夫挑三揀四,「老爺,若是得計有個三長兩短……」
「舅媽三思,萬萬不可與敏郡王玉石俱焚。」夏芳菲道。
遊氏一噎,在心裡冷哼一聲,滿腔悲憤無處發洩,當即嗚咽起來。
「老爺、夫人,大郎、二郎回來了。」門外柳姨娘的聲音乾巴巴的,聽著有些可憐。
「快叫他們進來。」駱澄忙道。
門簾外窸窸窣窣,好半日,駱得意、駱得仁兄弟二人便從門外進來。只見他們兄弟二人臉上俱是青青紫紫,一身衣裳也撕扯的不成樣子,頭上髮髻更是凌亂不堪。
「這是怎麼了?叫你們去御醫署問問,你們怎麼去鬧事了?」駱澄怒不可遏,身子忍不住地顫抖。
夏芳菲有些手癢,忍不住想摸一摸駱澄脖頸上軟趴趴的皮囊。
駱得意道:「兒子半路上見二郎被一群人圍住,便上前提他解圍,不想遇上了一夥蠻不講理的人,也遭了人暗算。」
遊氏耷拉著眼皮問駱得仁,「是些什麼人?」疑心是夏刺史招來的禍。
「……是些潑皮無賴,纏著兒子要過路錢。」駱得仁還不知夏刺史狀告京中幾個權貴的事,此時他愁眉不展,想不出為何韶榮駙馬突然對夏芳菲沒了心思且一心想討回錢財、玉鐲。
「可問清楚了,來咱們家的御醫可是御醫署裡的?」駱澄催問道。
駱得意搖頭,「兒子將整個御醫署的人都問過了,沒人見過給得計藥丸的那位。兒子想順道請幾位御醫來家給得計瞧瞧,偏御醫們推辭有事,不肯來。」
「那巫醫呢?」遊氏覺得駱得計也算是從慕青縣主府回來後病倒的,興許是染上了什麼髒東西。
「如今誰敢請巫醫?有些頭臉的巫醫都卷著包袱出京了,大理寺那邊也關押了不少神婆巫師。」駱得意憂心忡忡地道,掃見夏芳菲安然無恙,又擔憂駱得計,又對廖四娘心存愧疚。
一準是因為夏家的事才不肯來!遊氏掩面而泣,哭道:「我苦命的得計!」
駱氏此時不能裝傻,只能嘆一句:「一準是我們連累了得計,叫御醫們不肯來瞧瞧得計。」
「這話妹妹再不可提起,一家人,何必說這話?」駱澄也很是苦惱,他的官位沒有著落,夏刺史又惹了了不得的人,還有那位敏郡王,他最想不明白那位敏郡王到底是怎麼想的,先是害得夏芳菲半死不活,如今又擔憂起夏芳菲的安危來。
「父親說的是,兒子早先替七娘請的幾位御醫見了兒子,倒是問是不是七娘又病了,聽兒媳說不是七娘,口吻才疏遠了些,進而推辭不肯來。」駱得意原不想提起自己曾私下為夏芳菲請大夫的事,但看遊氏哭哭啼啼下已經怨恨上了夏芳菲母女,只得將這事說起。
「咳!」夏芳菲被嗆了一下,狐疑地想:竟然真有人暗地裡替夏刺史照應她?那人照應的方式,也太漫不經心了點。
這話聽在駱氏、遊氏耳中,卻是另一層意思。她們並其他女人紛紛想:果然夏芳菲被宮裡那位瞧上了。
遊氏埋怨駱得意多事,當即落淚道:「你這傻孩子,就不能推說七娘身上不利落,先將人家御醫請來再說?」
駱得意呆住。
駱澄道:「七娘才好,無端端咒她做什麼。」
「那得計該如何是好?」遊氏泣不成聲,淚眼婆娑中瞟向夏芳菲,等著她大方地主動稱病把御醫請回來。
夏芳菲依舊覺得神清氣爽,開始琢磨著這風口浪尖,去廖家探望廖四娘,會不會叫廖家人不喜。
駱氏看不下去了,雖也不喜駱得計,卻看不得駱得計就這麼半死不活的——畢竟眼下,夏芳菲瞧著安然無恙,她對駱得計的憎恨便也少了幾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