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工程事故(第2/4 頁)
”
鄭曲尺驚異他的一針見血,她可不就是受了十幾二十年的教育,才有現在的她嗎。
以往讀古言文、品味書上歷史人物的人生時,她就有一種感覺,如果哪一天將她扔到這些人精堆裡,她肯定是電視劇裡活不過一集的那種炮灰。
“當然是有人教的,可我也就只懂得這些事情,我不懂武功,不懂領兵打仗,不懂陰謀詭計,不懂織布縫衣,不懂琴棋書畫,不懂播種耕地,有時候我都在想,除了幹工事,我好像不如別的男男女女,一無是處。”
黎師聽她這樣說,卻沒有感受到她的自卑與自嘲,反倒有一種掩于謙遜之下的自我肯定。
她的眼睛裡,是有路的,也是有目標跟方向。
黎師忽然有些羨慕她了,也對她心軟了。
他道:“你不想我毀了這一次城牆修築的工事?”
見他主動提及這事,鄭曲尺立馬來了精神。
她站直了身,神情認真對他說:“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現在宇文將軍將它交給我了,你如果做出任何有損工期的事,我也會跟著一塊兒倒黴的。”
“若你只是擔心宇文晟的問罪,我可以保證,能夠毫髮無傷帶你離開鄴國。”黎師道。
可鄭曲尺卻搖頭:“我哪都不去,我的家就在福縣,我從來沒打算背鄉離井,去別的地方流浪。”
黎師明白了。
她不僅“貪生怕死”,還怕“獨在異鄉為異客”。
見黎師緘默不語,鄭曲尺也知道沒這麼容易說服他“收手”,但她覺得他也不是非得“出手”,要不然他當初對付墨家時,何不順勢而為,先叫他們炸燬了城牆,再將人抓起來送宇文晟。
他想毀壞城牆工事的目的,應當跟墨家是不同的。
可具體他想做什麼,打算什麼時候做,她也猜不出。
“說起來,最近……我總覺得莫名有些心慌。”鄭曲尺長吁一口氣。
“心慌?你病了?”
她白了他一眼,這是什麼直男發問。
不過她也不知道,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催促著她,不要停下來,一旦停下來,人就有些不安定。
她望了望天。
天色暗了下來,風驟然而起,烏雲從西南方一個勁地被傾壓向低空,陰冷透骨。
“嗯?是要變天了?”
剛才忙完出了一身的汗,這會兒被西南風一吹,頸間兜了一圈灌入背部,確實感到有點冷了。
“快下雪了吧。”
黎師抬眸,眉頭蹙成一個川字。
鄭曲尺搓了搓手上凝涸的幹泥,看他那顯而易見的煩躁隱忍表情,不禁覺得稀奇。
這座冰山也會流露出人氣來啊。
她一番觀察下來,兩眼放光:“你……是不是很怕冷啊?”
黎師此刻唇色青白,一向冷白的面容也有些泛紫青,他雙唇抿成一條直線,憋了許久,才道:“北淵國,四季常春,從不下雪。”
撲哧——鄭曲尺樂呵的笑了起來,她恍然道:“你原來是南方人啊,這也難怪了,這種氣候你們可受不慣。不過咱們福縣也算不得大北方,入冬以來,也就零零碎碎下了些小雪。”
尤記得,入冬以來的那一場初雪,是下在夜裡,她與“柳風眠”一起聆聽雪落的時候。
說起“柳風眠”,她這段時間忙得連打屁都不成個數,也沒時間去管他的事。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是不是還在出任務,有沒有回過家?
眼看,她這也離家將近一個多月了,這離正旦(過年)也沒幾天了,她應該可以回家一趟。
之前當石匠的工錢她早就託人送回了家,不知道大哥他們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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