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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重身後的謝靈芸身披著一件狐皮披風,懷中抱著一個精緻的暖手爐,輕輕的走到周重的旁邊,斜依在船舷上輕聲道:“靈芸雖然不是第一次出海,但對海船還是有些不適應,每次坐船都會有些暈船,船艙太悶,因此出來吹吹風。”
“呵呵,以前我也暈船,不過後來坐的船多了,也就慢慢不暈了。另外若是靈芸小姐感到不適的話,可以準備一些鮮姜,時不時拿出來聞一下,可以減輕暈船時的症狀。”周重笑著說道。他的前世不但暈船,而且還暈車,所以對一些減輕暈船症狀的小偏方很是瞭解。相比之下,自己這一世的身體卻是不錯,第一次坐船竟然一點也不暈。
謝靈芸聽到周重的話,卻是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據她的調查,周重從小到大一直在松江府生活,好像從來沒有出過海,可是聽他話中的意思,好像他以前經常坐船似的?
周重這時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當下急忙岔開話題道:“靈芸小姐,你我相識的時間也算不短了,平時經常見你忙來忙去,很少有清閒的時候,難道你天生就喜歡經商嗎?”
謝靈芸正想追問周重是什麼時候坐的船,現在聽到他的問題,臉上的表情先是一呆,過了一會兒才語氣幽幽的道:“靈芸身為一個女子,自然希望能夠呆在家中繡花描紅,可惜謝家只有我一個女兒,偌大的家業需要我來管理,根本容不得我有任何的選擇!”
這可能是謝靈芸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吐露心聲,特別是對方還是一個與自己年貌相當的年輕男子,這讓她不知為何感覺臉上一紅,幸好這時夜幕已經降臨,只憑船上昏黃的燈光根本看不清她的臉色。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我們其實都一樣,自從出生之後,就一直在為別人活著,比如靈芸小姐你為了父母和家族,而我又何嘗不是為了兩個妹妹和身邊的親人?”周重說到這裡,也不禁露出幾分苦笑,兩世為人的他,對人生也有了更多的思考和理解,有時也會像現在感慨萬端,但是他卻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上,就必須承擔起身邊的一切。
“為別人活著!”謝靈芸輕輕的重複了這句話,品味著話中的那份無奈,心中也是大受震動,因為她越想越感覺這句話正是對自己最好的寫照。
兩人就這麼站在甲板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聊起人生,聊起各自的愛好,甚至還有生活中的一些瑣事,唯獨沒有談及雙方生意合作這方面的事。這也許是自從周重與謝靈芸認識以來,兩人相處最為融洽的一次,藉著夜色的掩飾,兩人都放下了在人前的偽裝,向彼此展示出一個真實的自己。
不過就在周重和謝靈芸聊的開心時,忽然聽到船頭有人怒吼一聲,接著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但很快腳步聲就變成了人體摔倒的聲音,緊接著就傳來一陣陣慘叫聲。
看到這裡,周重急忙上前一步,把謝靈芸擋在身後,現在天這麼黑,根本看不清船頭那邊發生了什麼,現在能做的只有保護好自己,等船上留守的人去處理。只不過這時他沒有發覺,身後的謝靈芸看向他的目光中好像多了些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船頭那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船上留守人員的注意,很快就有人聚集過去,不一會的功夫,就見之前引周重上船的那個光頭兩手分別拖著兩團東西,走到周重和謝靈芸的面前時,將手中的東西向下一摔。
只聽“呯!”的一聲響,同時伴隨著兩聲慘叫,直到這時周重才發現,那兩團東西竟然是兩個人,因為身上穿著黑袍,又被光頭抓住了手腳的衣服,在昏黃的燈光下若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是兩個人。
只見光頭向謝靈芸行禮道:“小姐,這兩個傢伙偷偷摸摸的爬上船,被我發現後打了一頓,現在請小姐發落!”
謝靈芸這時才從周重的身後走出來,看了看甲板上兩個不停呻吟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