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第3/4 頁)
種植天花蕈。她是個有心的,也不知何時聽我提過一嘴你小時候愛吃天花畢羅,這天花蕈成熟之後,她便送了不少到我府上。你嚐嚐,是不是你記憶中小時候的味道?”
賀礪垂眸看著那碟子天花畢羅,道:“阿姐有話不妨直說。”
賀令芳停了一停,嗓音輕緩道:“你是賀家倖存下來的唯一男丁,太后與我都希望你能儘快成家,為賀家延續香火。崔光官至從品,出自博陵崔氏,家有嫡幼女名學致,年十六,容貌端麗性情溫婉,與你相配。昨日我與太后提及此女時,太后對其亦印象頗佳。若你同意,我便報與太后知曉,她說要為你賜婚。”
“我不同意。”賀令芳話音方落賀礪便介面道。
賀令芳沒想到他會拒絕得如此果斷利索,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問道:“為何?”
賀礪不語,只側過頭去看著窗外。
細細的雨絲落在寬闊的湖面上,一圈圈交織盪漾,可湖面看起來卻還是那樣平靜。
“你不會……心中當真還想著那孟七娘吧?”這話問出來,連賀令芳自己都覺著有些不可思議,“當年,你們都那麼小,一別八年,你……沒道理對她舊情難忘。”
賀礪回過頭來,道:“這些暫且不提,阿姐,今日我派人叫你過來,是有另一件事與你說。”
見他避而不談,賀令芳心中更為生疑,強忍著配合他轉移話題:“何事?”
“為我們賀家收殮屍骨之人,並非張筠姬。”賀礪道。
賀令芳疑慮:“這怎麼可能?你找到證據了?”
賀礪搖頭。
“那你憑什麼說那人不是她?”
“因為我找到了真正為我們賀家收殮屍骨之人。”
“誰?”
“孟七娘。”
賀令芳微微繃起的雙肩放鬆下來,問:“她自己說的?”
賀礪點頭。
“是有證人還是證物?”
“都沒有。”
賀令芳皺眉道:“都沒有,她敢說你也敢信?你就那麼相信她?”
賀礪道:“我不是相信她,我是相信我自己,相信我這雙眼睛,不會看錯人。若說當初落難時,有那麼一個人,會僅僅因為她和我之間的情義而甘冒奇險不求回報地偷偷為我賀家人收殮屍骨,那麼,那個人一定是她。因為只有她,才會有這般純得近乎於傻的心性。”
賀令芳閉上嘴,娥眉微擰,神情間擺明了並不認同他的這番說辭。
賀礪從坐榻上拿起一隻盒子放在案上,開啟盒蓋,將齊管事從婁氏質庫拿來的典當清單遞給賀令芳,道:“雖然沒有直接的人證物證,但我已經找到了間接的證據。當日去汝昌侯府,我曾問過張伯興,當初張筠姬付出了何等代價讓病坊的乞丐與浮浪兒為我賀家人收屍?張伯興語焉不詳,其子張秀峰說,那些乞丐與浮浪兒沒有見識,用兩吊錢就打發了。
“他身為侯府公子,未曾踏足市井,哪裡知道,乞丐與浮浪兒為求生計,其實是長安城裡最善於打聽訊息的那一撥人。當初我賀家人在西市被斬,那麼大的事,乞丐與浮浪兒能不知曉?兩吊錢就想支使他們為曝屍荒野的逆臣收屍?簡直荒謬!
“這是齊管事從西市婁氏質庫往年的典當記錄簿上抄回來的,掌櫃的還記得,八年前,就在我們家人遇難後沒幾日,幾名乞丐去質庫典當了這些金銀首飾。這份清單,與孟七娘告知我的當年她用來僱傭乞丐與浮浪兒的物件一致。其中,那一兩重的小金豬,蝴蝶小金釵,還有金海棠珍珠髮圈都是我送她的生辰禮,幾經週轉,尋回來的只有這一對金海棠珍珠髮圈。”
賀令芳看完了清單,再看看賀礪手上那對一看就是給孩童佩戴的珍珠髮圈,愣怔道:”如此說來,難不成,真是她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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