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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沒有說話,顯得氣氛有些僵持,賢親王忽然就明白了,不可置通道:&ldo;連你也縱著他?&rdo;
觀塵又俯首行了個禮。
賢親王好一陣無語,灌了一口涼透的茶,又吹了會兒涼風才平靜下來。
他忽的想到,上一次被氣得如此厲害也是在懸清寺,那會兒觀塵把季遙帶回宸京,不多久禮部侍郎就遇刺了。這一回更好,季遙跑去刑部狀告御史臺,不僅如此,之後還會有麼蛾子。
&ldo;觀塵,我問你。&rdo;他一副實在想不通的模樣,&ldo;你到底打不打算還俗?&rdo;
僧人這回被問住了,明顯一愣,遲遲沒有開口。
&ldo;我也不管你到底是對別人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但你這麼一副模樣,以後打算如何辦?&rdo;明望問道。
觀塵從那個即將羽化登仙的模樣跌回了紅塵泥土之中,愣愣站在那裡,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半晌之後才不確定地開口道:&ldo;季施主家人全都不在了,他對貧僧應該只是……出於家人的親近。&rdo;
賢親王眯著眼瞧了僧人好一會兒,確定了這人沒在瞎說,似乎心中真是那樣想的。
他這下便知道沒救了,榆木腦袋仍舊是那個榆木腦袋。說到底別人情愛與他也沒什麼關係,勸了兩次都勸不動,那還是算了。
&ldo;罷了,你與季遙還有什麼麼蛾子,明日一早便見分曉了。&rdo;明望又拿起了那串佛珠,&ldo;最好與我無關,我只想看戲。&rdo;
第二天卯時,守了一整夜都沒睡的賢親王隨御駕從懸清山出發,返回宸京。
昨夜觀塵進言,讓皇帝把重臣臨時叫去懸清寺弔唁,不過那些臣子也只待了一會兒,便被元徽帝趕回了宸京。這會兒皇帝要去趕早朝,他身為今上胞弟卻不用理會朝事,因此是趕著回王府睡大覺的。
賢親王的車駕在隊伍最前頭,負責開路。
他睡眼惺忪地坐在馬車裡,行至城門外時已經打了不知多少個呵欠。隨手掀起窗簾,黑壓壓的城牆就在不遠處。慢悠悠地進了城門,宸京里正直早市開始的時間,燈火逐漸從黯淡變得明亮起來。
然而視野裡忽然掠過了什麼東西,定睛看去,御街兩旁的商鋪門外似乎貼上了什麼告示,每隔兩三間房屋便貼了一張,一直朝前鋪去。不少路過百姓將告示撕了下來聚精會神地看著,就連御駕經過時他們也都緊緊捏著。
京中告示從來只貼在固定的地方,哪個衙門如此不懂規矩,竟往人家門上貼了?
明望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太在意。
直到浩浩蕩蕩的隊伍行至內城城門時,他才真正察覺出不對勁。
城牆不遠處設定了一座望樓,用以監察附近情況。
以往望樓下面都沒有什麼人駐足,今日卻聚集了不少百姓。不是因為別的,只因為一隻箭矢高高地釘在望樓外,沒入得極深,一條數丈長的白練被箭穿過,豎著從樓外垂下,恍若一條繡滿紋路的長簾。
清晨微風拂來,那條寫滿字的白練便隨風輕盪,吸引了越來越多人的視線。
明望暗道不好,朝著箭矢釘入的反方向看去,目光在人群與房屋之間搜尋了片刻,忽的看見了角落處一個身影。
一身黑衣,身形挺拔如一棵勁竹。半蒙著面,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其中蘊著熟悉的鋒芒。
對方也注意到他的視線,轉頭與他對視,眼角微微彎起,緊接著舉起手中的弓朝他晃了晃。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麼蛾子,季遙這小子真夠瘋的。
明望轉頭又瞥了一眼望樓,再回過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