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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頭髮，還有郵件。

第二天，天比平時要熱，天上萬裡無雲，地面上沒有丁點兒遮擋驕陽的蔭涼。

快到吃午飯的時候，霍比來了。雖然今天是星期三，游泳池要清洗暫停開放，但他

仍穿著救護衣服。他來到門廊，從杜戈手裡接過遞上的冰茶。他似乎心煩意亂，神

情不安，精神怎麼也集中不起來。杜戈同他談起了那起謀殺案，霍比雖然會適時地

點頭，甚至偶爾也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和評論，但他似乎並沒有在聽，談話的內容

便左耳進右耳出了。

杜戈坐在霍比對面，發現自己這位朋友的黑泳衣上粘著已經變硬的飯渣，離得

這麼近他還看到霍比的白色t恤衫已經不白了，皺皺巴巴的，好像多日不洗了，而且

睡覺也不脫。

特麗絲看到霍比後也不像以前那樣一臉的不高興了，這說明她一定也發現了他

身上的奇怪之處。當他們三個人坐在門廊裡吃三明治的時候，特麗絲顯得對霍位元

別同情，想盡辦法跟他聊天。從早晨到現在霍比第一次稍稍放鬆了下來，雖然還不

像以前那樣滔滔不絕，傲慢專橫。

吃完午飯，特麗絲回到屋裡，門廊裡只剩下杜戈和霍比。霍比嘴裡打著響嗝兒

問杜戈，&ldo;你的書的事解決得怎麼樣了？收到區裡的正式拒絕了嗎？&rdo;

杜戈點著頭說，&ldo;我給他們回了一封信，發了發牢騷。&rdo;

&ldo;他們說什麼了？&rdo;

&ldo;沒有，&rdo;杜戈冷冷地微笑著說。&ldo;恐怕他們的回信在路上丟了。&rdo;

&ldo;威廉?揚那個混蛋，他什麼也不是，就是個雜種。&rdo;

&ldo;你還是沒說對，我就管他叫狗蛋。&rdo;

兩個人安靜了一會兒。特麗絲正在屋裡洗餐具，不時傳來瓷器碰撞的聲音。

&ldo;鎮子裡又出事了，&rdo;最後霍比開口了。他的聲音很低，語氣很嚴肅，與平時

一說話就大喊大叫截然不同。杜戈頭一次發現，自己在這位朋友的聲音裡發現了恐

懼的成分。

他覺得情感這東西是能夠傳染的，因為此刻他也覺得手臂和脖子上的汗毛豎了

起來。&ldo;出什麼事兒了？&rdo;他問話時儘量使聲音平靜，讓對方聽不出什麼來。

&ldo;你太清楚了，&rdo;霍比望著杜戈，&ldo;那個郵差。&rdo;

杜戈的身體向後一靠。&ldo;我就想聽聽你親口說出來。&rdo;

霍比舔了舔嘴唇，用一隻手梳了梳亂蓬蓬的頭髮，說道，&ldo;我收到我哥哥的信

了。&rdo;

&ldo;你從來也沒說過你還有個哥哥。&rdo;

&ldo;他19歲在越南打仗時戰死了。&rdo;霍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再開口說話時聲

音裡充滿了一種難以名狀的痛苦。&ldo;他當時才19歲。理察?尼克森得為這個下地

獄。&rdo;他又看了看杜戈，&ldo;問題是這些信是他在越南寫的。他去越南後我們從沒收

到過他的信，他寫的信都丟了。&rdo;

杜戈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他清了清嗓子，&ldo;沒準兒不是他的信。我們收到了

不少假信，好像是朋友寫的，其實是郵差偽造的。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幹的，也不知

道他為什麼這麼幹…&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