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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將具體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宋淑月的臉陰得能滴水。
「沒用的東西,這般情形都能讓人翻盤,你說要你們有什麼用!」宋淑月怒極拍了車窗一下。
趙四滿臉苦色,這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都那種情形了,竟半路殺出個秀才娘子,緊要關頭靠著撒潑搬回了一城。
可能黃爛牙叔嫂倆不懂,趙四和宋淑月卻知道情況很是不妙,那麼多『疑點』被人當眾宣揚了出來,即使縣太爺是個蠢笨的,還有那麼多圍觀的百姓呢?
地方主官再是昏庸,也不可能罔顧民意,他們也怕造成冤案假案,日後若是被人翻案了,輕則丟官重則流放。
所以縣衙那不可能不重審。
可如果重審,就是在給顧秀才機會,明顯對方就是有備而來,不然今天公堂上不會是那種形勢,是時若讓顧秀才翻了案,黃寡婦叔嫂是小,就怕牽連上了自己。
「你平時與他們接觸,可有漏了什麼痕跡?可有告訴他們你的身份?」
趙四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小的辦事從來謹慎,與他們接觸都是用的化名,平時也極為小心。他們只是收銀子辦事,那黃爛牙是個貪財的,一見銀子親娘都忘了是誰,他不可能知道小的身份。」
宋淑月鬆了口氣。
可想了想,她非但沒有臉色見晴,反而越發難看。
本來事情就快成了,其實她也沒想要顧秀才的命,只是想毀了他的名聲,這樣一來齊家不可能再和顧家結親。
她太瞭解她那姐夫的性格了,說好點是非分明,品格端方,說難聽點就是認死理。他說出的話,就是板上釘的釘,是不可能反悔的,所以要想毀掉齊顧兩家結親之事,只能是從顧家的名聲上下手。
讀書人都注重名聲,尤其她那外甥也是個讀書人,以後是要當大官的,她姐夫對他寄予厚望,就算為了兒子,也不會讓他娶一個毀了名聲人家的女子。
卻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什麼功虧一簣?
這就叫功虧一簣!
以當下這種情形,齊家若是再在裡面使使勁,顧秀才肯定是沒事了,且名聲定然會被洗清,會被說成是被人冤枉,遭受冤屈。
以宋淑月的性格怎麼能允許,她可從來不是甘於功敗垂成的性格!
……
「你說,那黃爛牙很貪財?」
趙四一愣,忙點了點頭:「他欠外面的賭債有二十多兩,差點沒被人打斷了腿,當初小的說給他五十兩,這活兒他就接了。」
「那他對他嫂子?就是那個寡婦如何?」宋淑月又問。
趙四想了想,道:「這人是個混不吝,脾氣上來連老孃都打,又好吃懶做,遊手好閒,全靠他嫂子做工養著他,他對他嫂子動輒打罵,並不好。」
宋淑月思索了片刻後,道:「你去把現下情形告訴他,這種人蠢笨,意識不到其中利害性,你就跟他直說,說若是弄不好,他和他嫂子都會被打成誣告進大牢。再點一點他,若想把這案子做成,釘死就是秀才逼奸,只有做出些犧牲。」
「什麼犧牲?」趙四下意識問。
抬眼就看見寒光四射的一雙鳳眼。
宋淑月笑了笑,笑得明艷四射,笑得讓趙四心裡發寒。
「什麼犧牲比一個寡婦不甘受辱自盡,來得更震撼人心,還是一個即將有一座貞節牌坊的寡婦,當初不是你說,此女身份具有天然優勢?那寡婦若不想晚節不保,那黃爛牙若想保全自己,只有這樣才是出路。」
趙四不禁打了個冷戰。
即是為宋淑月計策之毒,之狠,也是為了自己。
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若說之前只是栽贓陷害,現在則就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