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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我。」
「別看我。」
「離我遠點。」
簡而言之,就是:老子不喜歡你。
聞夏當然問過他是不是壓根兒不喜歡男生,要是這樣的話我絕不打擾。有句話說的好,不要靠近直男,會變得不幸。
但林風起三年都沒有回答過這個問題。於是聞夏就想,這莫非是什麼欲擒故縱?可他等啊等,追啊追,都沒被擒,反倒被縱得身心俱疲。
阿基米德說,給我一根槓桿,我能撬動地球。聞夏想說扯犢子,我連喜歡的人都撬不動。
想他聞大少爺呼風喚雨十幾載,哪這麼灰頭土臉過?他心灰意冷,手一甩,誰愛伺候誰伺候吧,爺不幹了,不喜歡你了還不行嗎?
恰逢高三畢業,聞少爺說一不二,就此和林風起分道揚鑣。
俗話說愛恨皆在一念之間,聞夏這樣自小驕傲慣了的人,往後每每回想起這段初戀經歷都忍不住咬牙,說不清是遺憾更多還是愛而不得的憤恨更多。總之心裡有怨就對了。
這也是他頭兩次同學聚會選擇不參加的原因,他不想碰見林風起。後來問過班長誰去誰不去,得知林風起有事去不了,他才高高興興報名。
每回清點人數,他都是硬著頭皮去私聊林風起,得到的都是冷冰冰一句:不去。
聞夏既鬆口氣又覺著憋得慌。
好歹是老同學,態度就不能稍微熱情那麼一點點嘛?誰稀罕你去似的。
但是原本這次同學聚會說不來的人,昨天下午卻突然出現在農家樂。恰逢他們準備去戶外燒烤,一看見他都有些愣。
還是班長出來積極認領:「怪我怪我,忘了跟你們說。林風起今天是辦完事專程趕過來的,對吧?」
林風起淡聲:「嗯。」
然後視線一偏,和聞夏對個正著。
聞夏懵了幾秒迅速反應過來並且開始安慰自己,沒事,人這麼多,他就算不跟林風起說話也沒什麼。多年不聯絡的老同學麼,疏遠是正常的。
他爹養的那隻臭八哥,過個一星期就能把他給忘光了。
他無視林風起,該幹什麼幹什麼,直到燒烤過後大家圍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大概是喝多了,有些人一飄,嘴上便沒把門。其中一人忽然叫聞夏,說:「聞夏,我悄悄跟你說,我舅舅最近在著手一個大專案,你回去跟你爸說一下,要是願意,我讓我舅舅帶著你爸一起……」
他話還沒說完,被旁邊人拿手肘用力捅了一下。捅他的人朝聞夏尷尬笑笑,說他喝醉了,他一醉就愛吹牛,你知道的。
聞夏還沒說什麼,被捅那人不樂意了:「你幹什麼你?這有什麼不好說的?人聞夏才沒你這麼小心眼兒呢,人自己現在開公司也混得挺好的……是吧聞夏?」
他喝醉了,說的話沒有惡意,但字字句句又顯得那麼挖苦。
高中時誰不知道聞夏家世顯赫,金貴得要命,大少爺一招手,呼朋引伴不在話下。但是在他大四那年,家裡生意出了意外,他爹被合作人狠狠坑了一把,折進去大半身家,導致到後來一系列的補窟窿、賠償和官司等等,又投進去不少錢。
折騰下來,「家道中落」這個詞用來形容聞夏,再貼切不過。
當時正值聞夏大學畢業,剛成立自己的小工作室,被這事兒一鬧,工作室險些都散了。直到現在他家還欠著幾筆債沒還完。
班裡家中有點底子的同學不是沒有,在這個圈子裡訊息傳得特別快,沒多久就在老同學之間傳遍,人人都知道當年那個金貴的小少爺現在落魄了。
氣氛頓時有些僵持,聞夏置若罔聞,朝班長要酒。
剛拉開拉環,就聽見坐在隔壁幾個位置的林風起問:「你舅舅是不是叫錢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