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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反對的,早上還有不少質疑傳位詔書是假的,有兩個撞柱明志。」
蘇禾愣了半天,「撞死沒?」
「沒死,扔大理寺了。」
傳位詔書如假包換,老皇帝當著七位輔政大臣口諭蓋章的,豈容他們胡攪蠻纏阻止幼帝登基,這一鬧往大理寺扔了不少。
見蘇禾緊鎖眉頭,許戈知道她的擔心,「晉王什麼德性,他們怎麼可能不清楚,不過爛白菜裡挑好的。幼帝即位,對權臣而言並非壞事,他們心中有桿秤的。」否則,他何必在詔書上添上三公的名字。
三隻老狐狸,慢慢收拾也不遲。
「你真決定輔政?」蘇禾有自己的擔憂,生怕他步老皇帝的後塵,親手養大仇人。
許戈沉默片刻,「許婉恨他入骨,又怎麼會替他生孩子。」
蘇禾怕的就是這個,假的比真的還麻煩,這意味著許戈要花很多精力保護他,等哪天小皇帝親政上位,第一件要幹的事就是奪回權力,心狠手辣幹掉掌權的大臣。
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但凡不當回事的,最後都沒有好下場,希望他別再摔同一個坑裡。
許戈握住她的手,「我心中有數,你不必擔心。」
吃了頓飯,洗個熱水澡,他枕著蘇禾的腿睡了覺,換好衣服摸黑進宮。
他將蘇禾擁入懷中,「我這段時間比較忙,你把家裡照顧好,早點休息。」
國不可一日無君,經過輔政大臣的商議,小皇帝先登基再扶靈,等先帝入皇陵再把登基儀式補上。
先帝入殮封棺那晚,突然間狂風大作,將殿門猛地吹開,雪花隨風而入,燭火紛紛吹滅掉落,供桌上的祭品灑落滿地。
殿內伸手不見五指,披麻的老妃子悽厲的尖叫聲突然響起,「鬼啊!」
第五百八十四章 逃不過問罪
這一叫,頓時亂成一團,推的推擠得擠,等太監宮女重新點亮燭火時,守靈的嬌貴皇族們窘態百出,好幾個還踩踏受傷。
幼帝在荒亂中不知被誰撞了下,跌倒在地被踩了腳。
瑜貴妃跟輔政大臣慌了神,抱幼帝回養心殿宣太醫。
入殮發生這種事,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匆匆確定先皇遺體無礙,太監蓋棺封槨等天明出殯。
國喪期間,京都禁止宴樂婚嫁,以示哀悼。
出殯那天,天氣突然不好,狂風夾著暴雪,送喪的隊伍長達幾裡。
許戈站在城樓上,看著隊伍在風雪中漸行遠去,嘴角露出抹冷蔑。
朱新八踩著雪過來,「侯爺,屍體已經運出皇宮,你打算何時遷墳?」
天寒地凍,風颳過來跟刀子似的,年前沒什麼好天氣,許戈攏了攏黑色大氅,「開春再說。」
朱新八目光沉沉,望向北方久久不說話。
許戈想起另外件事,「李松益不能留在京城。」
朱新八神情嚴峻,「侯爺,他留不得。」
他看著小皇帝長大的,這兩年驚得手心冒汗,瑜貴妃實在膽大包天,也就是李松益還算聰明,設法退居太醫署不再進宮當值,而瑜貴妃也早早把後宮愛攪事的嬪妃清理的差不多,否則真怕紙包不住火。
幼帝長得不像老皇帝就算了,這兩年隨著五官長開,跟李松益愈發神似。
李松益為人顧全大局,對許婉情根深種,如今老皇帝殯天,新帝年幼無知,保不齊兩人把持不住暗中往來,那真將萬劫不復。
且不說兩人有多危險,光是不服新帝登基,想著要扭轉乾坤的就不少,一直在暗中虎視眈眈。
許戈想了下,「讓人去找李松益談,他如果識趣自會知道該怎麼做,如果不識趣,便絕了這個後患。」
幼帝登基,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