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嫘兵兵也慢慢往回家的路走。
天幕低垂,夕陽含金帶紫,天空的烏鴉行雁也趕著路回巢。
武館的大門大開著。
石獅子還有門檻上或坐或站了一票粗獷男人,個個垂頭喪氣。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現嫘兵兵回來了,哭喪的臉揚了起來:“小師妹回來嘍!”
嫘兵兵感動逾恆,原來師兄們在擔心她一天不見蹤影,嗚……
每個比小樹還魁梧的男人把她包圍在中心,陣陣獅子般不滿的吼聲差點吼破她的耳膜——
“小師妹你放我們鴿子……”
“對啊,出門也不通知一聲。”
嗯,她好像會錯了意。
“你清早出門到現在,我們中餐都沒吃耶,小師妹,你到底跑哪廝混去了,快點招來……”原本響亮的吼聲越來越小,最後奄奄一息得叫人心生不捨。
“小師妹,好餓啊!”
一群餓死鬼拼命把醜臉湊到嫘兵兵面前,爭取同情。
呃,也對喔,她出去了整整一天,完全忘記家裡這一堆等著要她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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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是要舞弄刀槍過生活,練功也就格外認真,每天總是固定四更就起,不管春夏秋冬,一個人在小跨院裡扎馬步。
她爹或許是個人人稱讚的好師父,當爹卻當得不怎麼成功,他通常只顧著徒弟,至於她總當她練功練著好玩,直到有一次他不小心摔斷腿,不得不讓她押著鏢車出門,這才發現從來不大去注意的女兒居然有一身好功夫。
這是嫘兵兵用土法煉鋼法練出來的,磚一塊塊的疊,疊到比膝蓋還高,抬腿置於其上拉筋運動,左腿換右腿,週而復始,等過關再疊高一塊。
一個人練功是很寂寞的,汗流浹背無人問,一切的基本功在天未亮的不明夜色裡一遍一遍來過。
由此可見她對武藝的執著。
“石頭來也!”凌空飛來,一夥小小的石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中她的手。
一個失去平衡,手裡的磚塊掉下來,狠狠砸上腳。
想不到會遭人偷襲的嫘兵兵跌了個倒栽蔥。
“是誰?”是哪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小人?她白皙的手背泛起一個銅板大的圓印子。
“唉唷,你的實力只有這一點啊!不,我是說哪個不長眼睛的春貓,走路也不好好地走……你別瞪我,我不過滑手了,本來的目標是那隻貓。”出來承認的正是纏功一流的闕勾。
黏人精什麼時候回來的?往濟南的路程不到一天就來回,好驚人的腳程。
“你別不說話,糟糕,手腫起來了呢,我太粗魯了。”他嘴巴塞了兩個白胖饅頭,騰出手來察看嫘兵兵的小手。
她用力把手抽回,不吭聲。貓哭耗子假慈悲,把她的手弄傷,還嘲笑她的功夫見不得人。
她想成為江湖俠女的決心是從小就立下的,一條龍武館的日誌記載過,武館也有段風光歲月,是到爹爹這一代才徹底式微下來,未來這間武館應該是她的,所以,振興武館是她責無旁貸的責任。
她是那麼的努力,為了讓別人認可她,不管是整日操持家務,累得半死還要繡那令她眼花的女紅,德、顏、容、工四德絕不輸任何其他閨秀,武藝也在悶頭苦苦的練習中。
但今天怎麼被一顆小石頭給打傷了,這要傳出去,以後她怎麼闖蕩江湖,怎跟人家平起平坐。
“不要不說話啦,你生氣就對著我吼叫,肚子是裝吃食不是拿來裝悶氣,悶久了會發黴、發臭的。”闕勾嘴上的饅頭三兩口進了肚子,他繞著她跑來跑去,欠揍的臉彷彿怕她沒看見,三不五時伸出五根趾頭確定她的魂魄還在。
逆來順受也是婦德里要求女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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