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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只有你這一個,你總要給我留點念想吧?&rdo;潘阿姨語氣軟了,帶著些祈求。
陳將生將雨靴重重扔到牆角,&ldo;什麼念想?生個像他那樣的算什麼念想?&rdo;
潘阿姨怔了,她眼圈驀地通紅,扭過頭偷偷哭。陳將生覺得這話說重了,氣頭上的她一時也不曉得怎麼去勸媽媽,餘光瞄見店前站著個人影。她扭頭,見是穿著淺青polo衫、白褲子的賀薔,顯然母女的對話落進賀薔的耳朵,她有些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指著所剩無幾的魚箱,&ldo;我想買條草魚,還有麼?&rdo;
&ldo;還有一條,陽澄湖產的有點貴而已。&rdo;轉化了情緒的陳將生一時嘴巴沒剎住,老臺詞也從腦子滑出了嘴。
賀薔看著那條青黃色的大草魚,眼裡現出笑意,彷彿在說,&ldo;別騙我了。&rdo;
陳將生撈起魚,將網兜湊向前,&ldo;早上八塊二一斤。&rdo;再將魚&ldo;啪&rdo;地扔到秤上,三斤二兩,二十塊你拿去吧。
賀薔點頭,說那謝謝了。一下子便宜六塊多,不是陽澄湖的魚也賺了。但她不請陳將生殺魚,自己提著魚尾還在晃動的大青魚回了店裡。
陳將生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媽媽在她身後幽幽地說,&ldo;我就曉得,年輕漂亮的女的來買魚你都願意虧本賣。&rdo;
第3章 還真實在(捉蟲)
四舅公下了車,接過侄子小潘遞上的煙,那時常抓魚撈魚的手指頭粗短紫紅,指著&ldo;東茂&rdo;弧頂下的招牌說,&ldo;這是吳中老字號的市場,&l;吃在東茂&r;聽過吧?老吳中人都愛來這兒買菜。&rdo;
小潘連連點頭,&ldo;聽說要搬遷?&rdo;
&ldo;說了十年了,往哪裡搬?你看看這四周哪裡有合適的地方,搬遠了這裡老百姓的菜籃子指望誰?&rdo;四舅公和小潘環視著農貿市場外挺拔的棟棟高樓,它們像扎進了土裡攢足了勁兒,愣是從地表擠出了個小穹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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