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頁)
賀薔的父母給她取名為&ldo;薔&rdo;,是跟了個臺灣女明星的風,卻沒有深究什麼涵義,自然也談不上對孩子寄予了深沉的期望。無非希望這女孩以後樣貌漂漂亮亮,為人正正經經,作風清清白白,人生順順利利。&ldo;我不喜歡這個&l;薔&r;字,覺得沒骨頭,要覆在什麼上面。&rdo;賀薔說,其實喜不喜歡也不打緊,名字的味道是個人熬出來的。
儘管如此,她還是給女兒取名叫&ldo;柏&rdo;,希望孩子挺拔堅毅,長久平安。可家裡人還不同意,說怎麼像個男孩子,叫雨萱嘛,很多人不都這麼取?
&ldo;我說,你們要是叫她雨萱,我就給她上戶口時叫賀自強,賀堅偉,賀大柏,最終他們沒拗過我。&rdo;賀薔眼睛笑時像有汪水要淌出,舒窈看得認真,說你真有意思。兩人對視時,舒窈身體坐近了些。
賀薔晚上和舒窈道別時,賀柏先預約了下次再來的時間,&ldo;明天我可以再來嗎?&rdo;
舒窈說當然可以,如果你媽媽忙,又放心我帶你,我去接你來玩。舒窈說這話時,雙眼皮陷得深了點,在賀薔要離開前喊住她,&ldo;我和將生……我以前對她有些不一般的感情。&rdo;善於把控節奏的舒窈第一次亂了節奏,似乎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卻又足夠攪亂她們之間靜靜流淌地情愫。
&ldo;曉得了。&rdo;賀薔還是笑吟吟,她說小舒,女孩子間的感情是最複雜也是最有意思的,你說是不是?倚在門後,賀薔的聲音細濛濛的,&ldo;第一次談戀愛想的都是天長地久,後來明白了,好聚好散都得看運氣。&rdo;
將賀薔的話在心頭烙到下半夜,舒窈捱到凌晨四點,她知道將生一定醒了,便問老同學,&ldo;你對賀薔還有想法嗎?&rdo;
陳將生剛剛起床疊好被子,她直覺舒窈這個問題極其關鍵,怎麼回答決定了以後三個人的感情走向。站在鉛灰色的凌晨夜色下,將生認真思量,給了舒窈掏心掏肺的答案:&ldo;我對她從來沒有過真正的想法。&rdo;
就是感興趣,忍不住多看看,留神留心她的樣貌動態,卻從來沒考慮過嚴肅的情感交集。將生說我現在不想別的,把我們家積攢了十來年的債都還了,再換套大點的房子就心滿意足。
&ldo;現在不想,不代表以後不會想呢。&rdo;舒窈說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曉得我看起來嘴巴唧唧喳喳,真遇到事情會非常慎重。我不希望我和賀薔,如果有那種可能性突破了朋友的界限,會讓你不開心。
將生笑了,說她又不是我的人,我幹嘛不開心?話已至此,將生的心猛然輕了。
清晨備好給館子的魚,又卸了為飯館準備的砂塘鱧。將生扶了扶發酸的腰,再幫排隊的客人宰魚。一條接一條,從活蹦亂跳到透著剛剛宰殺後的鮮氣,將生忙得嘴角微挑‐‐今天生意著實不錯。尤其四舅公送來的木瀆斑魚,青斑繚繞,頭圓身肥,斑肝肥碩,雖然貴,依然搶手得離譜,老吳中人不愧愛吃會吃。
剩下最後兩條將生說什麼都不賣,而是清理了背上的硬刺後打包好放入冰櫃,再抽空給賀薔發訊息,&ldo;給你留了兩條斑魚,你什麼時候關店我送過去。&rdo;又說這個就別提錢的事,歡歡的事我要給你賠個不是。
賀薔那頭估計也忙,皺眉頭的阿姨在店前包年糕,她在店後操擀麵棍碾餛飩皮兒。有些老阿姨老爺叔吃東西講究,說店裡買的餛飩肉餡不放心,速凍的時間略久皮就黏且破了,&ldo;吃到嘴裡不是滋味。&rdo;得自己調餡兒包餛飩。而賀薔代理的機壓餃子皮餛飩皮倒是&ldo;湊合&rdo;,就是缺了手擀的韌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