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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賢,害霸;知賢而不用,害霸;任而復以小人參之,害霸。”既然這個國君沒有犯這些的錯誤,那麼有小人存在也是正常的事情,只要不是什麼障礙,況且無憑無據去告發這些人,反倒把矛盾惡化了。目前,他要做的是治國、圖強、稱霸,進諫的事情屬於鮑叔牙,他才是大諫之官。
從公元前685年到公元前656年,管仲開始長達三十年的苦心經營,使齊國稱霸天下,親手將齊桓公扶上春秋首霸的位子,這是他人生的最輝煌的第三個階段。
霸業征程的前夕
梔子樹的等待
管仲曾經跟齊桓公說過,當老百姓的腰包鼓鼓的那天才是國家真正富強起來的時候,才是霸業真正開始的時刻,這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因為齊襄公時期的戰爭和騷亂使國內經濟空虛疲憊,國人厭倦了戰爭,提不起精神去出征打仗,需要休養生息。
齊桓公說:“我是個急脾氣,怕等不了太久,會不耐煩,你給個時間吧?”
管仲微笑地指著外面剛種下的梔子樹苗說:“等到它結果,便是霸業開始的時候。”梔子樹苗種下,一般來說要長二三年才能開花結果,長則五六年,有時候不定期。
齊桓公心想:這不一樣沒有給時間嗎?那就等吧。可是,他的心裡老是癢癢,想做點什麼事情,有那麼點想打仗的癮,憋啊憋啊,怕憋不住做出什麼來,延誤了管仲治理國家的進度,就把自己急切的心情埋沒在酒色之中,不問政事,整日聽曲,沉迷美色,有人來上奏,直接就說:“去問仲父。”但是,他心裡隱隱約約還是會浮現那種癢癢,一癢的時候就去看看那棵樹苗,澆灌它。
公元前681年,春,萬物復甦,齊桓公一覺睡醒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足足隱忍了二年零六個月。這天,他的雄心如春天的萬物般復甦了,無法阻擋。他找來了管仲,雖然院裡那棵梔子樹還沒開花結果,但是他不能等了,不能聽天由命地等一棵樹開花結果才開始他的霸業,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管仲從府裡出來,望著滿野的綠意盎然,也感覺到國君突然召見他,看來是“發春了”。或許這個時刻應該到來,內心憂喜參半,其實,在他的理念裡,還沒有到開始外交行動的時候,但是世事並非是按想象中那樣去發展的。這樣一個偉大的事業並非是因為某一天的到來一蹴而就,這也僅僅是個開端,就像一個飽讀詩書的人到了從學校畢業的那天,即將踏上覆雜的社會,前方的道路遠比在學校攻讀課程困難得多,而且遙不可期。
齊桓公急切地把管仲找來,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說我們開始霸業的征程吧,左思右想,帶著商量的口氣委婉地說:“仲父啊!寡人覺得國內糧食很充足,人民比較富裕,又懂得禮義,社會秩序治理得很好,你看,是不是可以去稱霸做盟主了?”《東周列國志》中叫“立盟定伯”,這跟武俠小說裡武林大會的味道相近,就是召集諸侯各國的首腦開會,在會上選出一個主持國際政局的盟主,當然一般來說誰最強大誰做盟主,伯或者方伯就是盟主的稱呼。在武俠小說裡,一開始當武林盟主的都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人,在現實的國際外交上也是這樣,誰的軍事實力最強,就是誰坐這個位置,但是,後來管仲悟出了另一番道理,或者說理論。
管仲心裡一笑,明白了齊桓公的意思,不就是實在憋不住了嘛,尿憋不住總要去撒掉的,慾望也一樣,我是不會過分阻攔你的。他皺皺眉頭說:“當今諸侯,強於齊者甚眾。然皆自逞其雄,不尊奉周王,所以不能成霸。周雖衰微,乃天下之共主。”
也就是說現在的國際形勢是周王朝並沒有到滅亡的地步,人們的意識裡還存在“周王朝子民”的概念,武力吞併天下的時候還沒有到,任何人都不可能說讓他滅亡就滅亡,就好像一個蘋果沒有成熟,是不可能立刻讓它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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