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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兩人對面坐在鼓鼓的藥草麻袋上,屋裡濃濃的藥草味道。
陳本草盯著安蘭華瞧了一會,道“蘭華姑娘,下面老夫要說的話,你別覺得難聽。要是在往常,作為醫者的你因為第一次面對患者在自己面前死去而承受不了,選擇逃避、封閉自己,我不怪你。可是我們現在情況不一樣,鼠疫不給我們逃避和痛苦的時間,你是醫者,你要擔起你的責任,有多大力氣就用多少,能拉回多少就拉回多少。你再這樣,就不配‘安大夫’這個稱呼。話老夫就說這些,我還要去改一下藥方,你自己一會過來吧。”
陳本草說完,起身出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安蘭華,嘆了口氣,挑簾而出。
安蘭華怔怔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遠處一個藍衣女子飛奔而來,眼看就要撞上端藥的侍者,但是跑得太快已經收不住腳了,不得已她一個右側身和陳本草撞了個滿懷。
她一把拉住向地上摔去的陳本草,未等兩人站定,就大喘著氣說“陳御醫,你快去看看吧,外面忽然又抬進來了十多個,全都是士兵!”
陳本草一聽,向藍衣女子來的方向快步跑去。
抬進來的人太多了,帳篷已經擠得容不下了,只能把人安置在外面空地上。
陳本草快速的檢查著這些士兵的症狀,高燒、腹瀉,腋下已經開始紅腫,他吩咐人去藥草庫取的三七過來。
跟來的藍衣女子想了想說“陳御醫,我不懂醫,幫不上忙。但我腳步快,我去吧。”
“好。你們兩個幫忙把他們的衣服解開,其他人去崔湯藥,好了趕緊端來。”陳本草吩咐著跟在身邊的幾個人。
藍衣女子大呼一口氣,攥起拳頭,又飛奔著去取藥。終於到了藥草庫,她顧不上喘氣,撥開簾子急忙找藥草。
“壞了,忘了我不認識三七啊!”她氣得直跺腳。
“你手邊的兩袋都是三七。”背後有人回她。
“哦,謝啦!”她轉頭看去,待看清對方模樣時,她扛起麻袋一邊說:“噫?安大夫,你怎麼在這?外面有好多士兵也染上了鼠疫!陳御醫忙的不得了,你快過去吧。”
她走到門口時,覺得安蘭華沒動靜,疑惑的回頭喊了句“安大夫,快走啊!”
安蘭華聽此,尷尬道“我現在救不了人,我——害怕,你容我——緩緩。”
藍衣女子聽完,不耐煩的把麻袋一把甩下來,氣呼呼的走到安蘭華面前,叉起雙手。
“你害怕,你就不管外面這些人了!”她臉漲得通紅,右手食指指著外面。
“你害怕,身為大夫,你說你害怕?!那你告訴我,外邊躺著的那些人,他們誰不害怕?!誰不害怕?!他們可能已經失去了最親愛的人,現在要坐待著死亡嗎?你有什麼資格說你害怕?!他們還指著你去救呢,你卻躲在這裡,不管大家的死活!你去,他們也許會活,你不去,他們就只有死!緩緩?你還緩緩!你緩完了,人也死完了!你矯情什麼!你個懦夫!”
藍衣女子氣鼓鼓的一口氣說完這些,用袖子抹了把臉上的淚水,也不管安蘭華,徑自扛起麻袋送藥去了。
安蘭華也是一臉的淚水,藍衣女子的話不停地響在她的耳邊。
“你去,他們也許會活,你不去,他們就只有死!”
“你緩完了,人也死完了!”
“你矯情什麼!”
她抽了抽鼻子,從麻袋上跳下來,隔著面紗拍了拍兩頰,清咳了兩聲,眼睛露出堅毅的眼神“對,救!才有希望!”
……
“陳御醫,情況怎麼樣?”安蘭華走到正在把脈的陳本草旁邊,自己伸手放在病人頸處。
陳百草驚異的回頭看她,又瞭然似得繼續專心把脈,嘴角偷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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