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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縷白色煙霧,Marc在考慮學習吹出白圈圈的可能性,應該是先張口作出圓形形狀,還是把煙先在口腔內積聚過濾一遍,然後才噴出來。
“Marc?”雅慧抬頭。
他撥出了煙。不成功。
“你想怎樣便怎樣,我沒有意見。”說過後他逕自走到露臺,留下雅慧在沙發上。
細細嘆了口氣。雅慧屈膝抱在懷內,有點不開心。
終於說了:“是你先問我結婚的事,又不是我死纏爛打要嫁你。”
Marc從露臺回頭,說“對。”
對。雅慧的情緒開始波動。“你積極點可以嗎?”
他這樣說了:“我已做了要做的事,我是對得起你。”
雅慧站起來,萬般不可置信。算什麼?這種態度。
望看他冷漠的背影,忽然,雅慧不想再忍下去。她咬了咬唇,入房抓起手袋與外套,大步離開他的家。
行動那麼利落,其至沒有看他一眼,也不準備乘搭升降機,踏著高跟鞋咚咚咚由樓梯往下走。是頭一回發怒,這麼多年了,耍一次小性子也可以吧,況且是他不對。
步出了大閘,她回望三樓他的單位,他沒有站在露臺,想必是不打算賠罪。雅慧穿上外套,伸手截了部計程車,揚長離開。
不想回家,她打算僵持下去,萬他打電話到她的家,她便會立刻軟化,她不想。她叫司機駛往朋友的公關公司,在毫無預約的情形下坐在人家對面消磨了三十分鐘,見人家週末也要工作,便不好意思地撤退,茫茫然走在街上,在公共電話亭內,左手握著電話簿右手按電話約會別人。
她才發覺,原來自己的朋友少得可以。與Marc一起這些年,她顯得太滿足,滿足到什麼也可以不要。
最後,她胡亂逛了一會商店,也看了一場不好看的港產片,但劇情是什麼,她大概不會知道,她在漆黑中專心想著Marc,居然想得哭了。
冤屈。她忽然意會,他對她不好。他可以任世間所有事情自來自去,他可以繼續一副沒所謂的態度,但那是他與她的婚姻大事,他怎可以愛理不理?
哭得多麼悽慘。這些年的不快一下子發洩出來。明明是出喜劇,她卻由頭落淚至尾聲。他究竟愛不愛自己?愛不愛?他一直沒說過出來,所以她不能肯定。她不能從他的行為判斷他愛不愛她,所以她要聽那三個字。
是了,是這樣了。
從電影院步出,她掩住哭腫了的眼,乘計程車回家。她想要那三個字,或者他已撥了一千次電話給她,或者他已準備好那三個宇,所以她要回家,所以她要等侍。
如果他終於說那三個宇,便軟化下來。她對自己說,就這樣好了。
於是那天,她由傍晚等至深夜,可是,她以為會來電的人並沒有如她所願。
呆坐床上,守著啞巴般的電話,她想,或許,明天吧,明天他會認錯,態度便會轉好,於是她滿懷希望地睡去,懷中抱著那電話。
但Marc並沒有打來。明天后天大後天,是雅慧自己致電給他。
他根本沒有上心。雅慧怒氣衝衝地致電在律師樓的他,質問他為什麼電話也不來一個,然而他只是語氣平淡地約會她吃晚飯。
原本有一千句佔上風的說話要對他說,但當坐到他面前,卻又乖乖地作不了聲,看見他便心軟,他再錯,她也毫無條件地原諒了他了。
他的眼睛他的頭髮他的微笑,她知道,這一輩子她也無能為力,她抵抗不了。
究竟他做了些什麼?竟然令她持續地處於被操控的地步。他甚至不再提出婚事,像是沒事人一樣,與她吃羊排喝紅酒,相敬如賓得像見客。
沒有人再說過結婚那回事,煙消雲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