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強龍過江風浪興(第1/2 頁)
新鄭郊外的便橋旁,儘管只過去了不到半月的時間,但這當初秦使遇刺的現場卻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看不出任何痕跡。 這已經是這半個多月來,張開地奉韓王之命第三次迎接來自秦國的使節了。依舊是這裡,半月前秦使遇刺的一幕依舊曆歷在目,讓人心悸。 而這一次,亦由不得他不謹慎。蓋因這位秦使的身份,足以讓整個韓國慎重對待…… 視線盡頭的官道上,一架馬車在秦軍的保護下緩緩駛來。 最吸引人的,是那駕車的兩人。其中一人一襲白衣,腰懸寶劍,丰神俊朗;一人身材矮小,分明是一侏儒,臉上卻戴著一張略顯滑稽的臉譜。 秦王首席劍術教師——蓋聶! 農家神農堂堂主——朱家! 張開地雖身為韓相,但並非對江湖一無所知。以這兩人的身手,恐怕就夠讓天澤之流喝一壺的。這兩人前者出身鬼谷,這門派便足以讓他慎重對待;後者執掌農家神農堂,號稱農家勢力最為龐大的一堂。 雖不知為何甘願受秦驅使,但看其願自降身份,為秦使駕車的舉動,恐怕已甘為秦人爪牙。 眼前這位秦使的隨行,可比前日那位李斯的要豪華的多! 終於,馬車漸漸地停在了便橋之前。 “韓相張開地奉我王之命,恭迎秦使!” “有勞韓相遠迎!” 馬車中傳出一道頗顯年輕的聲音,讓人意外的是,並未有稚氣,反而或是因為其胸中自信,倒是透著一股英氣。 說話間,朱家仿若僕人一般,主動挑起了馬車的簾子。 最先探出來的是一根鏗鏘的旌節,隨即主人終於出現。 一身代表秦國王族的黑色玄衣,使得那不高的身軀卻透出了一股壓迫之感。此人一出現,便彷彿天生的王者,就該站在人群最中央。 張開地不由得將此人和自家孫兒對比了起來,良久心中嘆息一聲。 自家孫兒也算是人中龍鳳,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吶。 幾步間,喬松下了馬車,與張開地相互見禮。 這是戰國時期兩國邦交的禮節,即使雙方互為敵對,恨不得將對方大卸八塊,禮節也必須執行下去,否則傳揚出去不僅會惹諸國恥笑,更是會在史書上留下千年笑柄。 所謂禮儀之邦,便是來源於此。 見禮之後,雙方才能開始交流。 “秦使遠道而來,一路旅途勞頓,本相已命人佈置好館驛,以待秦使下榻。 待本相秉明我王,王上自會召見。” 看張開地此言,分明是打算公事公辦,不給喬松開口責難的機會。 喬松此行也不想和張開地談,在韓國這邊,李斯才是正使,這是他拜為客卿以來第一次任務,正是展現他才能的機會。 喬松雖為公子,但背後提點尚可,越俎代庖終歸不合適。 於是,喬松便順著張開地的話說了下去:“有勞韓相。本使此行乃是出使齊國,因故途徑韓國。 來韓秦使已有我王客卿李斯為任,自然以其為主,本使在這新鄭小駐幾日,拜見韓王之後自會東去。” 雖然挺瞧不起韓王安這個亡國之君的,但是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所以喬松的話語中也表示了對韓王的尊敬。 兩人虛與委蛇了一陣,這才換乘頭頂華蓋的輕車,一前一後經便橋入新鄭。 或許是常年面對大秦的壓力,韓人心中畏懼居多,這新鄭也修的極其高大。 厚厚的城牆將新鄭分成了兩個世界,城牆外是衰敗枯黃的亂世,而城牆內則是色彩斑斕的繁榮。 這一點,在進入新鄭之後便尤為明顯。 腳下貫穿整個新鄭的主幹道寬闊又平整,比起咸陽的天街也不遑多讓。沿街兩側各種店鋪林立,看似十分繁華,不愧一國都城。 然而,越是這樣,喬松眼底對這樣的國家便越是鄙夷。 所謂粉飾太平,大抵便是如此吧。 韓國君臣,真是慣會關起門來過日子,是一點兒也看不見外面的風雨飄搖啊。 馬車行經之時,街道旁一座很是奢華的建築引起了喬松的注意。 其高約兩層,門前遍植芝蘭,芬芳撲鼻。此時雖白日暫時沒有開門,卻已經能聞到濃重的脂粉之氣。 喬松視線往上一掃,紫蘭軒三個韓文便映入眼簾! 心念一動,喬松視線再度往上挪移。不知是否是自己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