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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聲地: “他爸,那不是蒼蠅。” 肖長功瞪起眼,高聲喊道:“那不是蒼蠅是什麼?啊,是什麼?”
說著舉起手掌,朝“蒼蠅”拍了過去。只聽“啊”的一聲,“蒼蠅”原來是牆上的釘子。
大工匠 第四章(11)
三個兒子捂住嘴,不敢笑出聲來。
肖長功悄悄地收起手掌,衝著肖德豹喊:“德豹,把作業本拿出來,我要檢查你的作業。” 肖德豹支吾著:“ 我的書包落在教室裡了。” 肖長功氣得黑了臉:“嘿,你這書唸的!當兵的丟了槍,給我到學校取回來!”
馮心蘭拽著肖德豹:“小祖宗,快去取啊!”
西廂房裡,德龍弟兄三個正和肖玉芳開會,研究肖長功的事兒。
肖德龍說:“爸這樣下去可不是事兒,叫他鬧死了,得想個辦法。
這個武還得比,不比咱爸還得大病一場!”肖德虎卻說:“依我看,這個武不能比了,萬一咱爸再輸了怎麼辦,按照咱爸的氣性,那就不是病不病的問題了!”
肖德豹問他:“二哥,那是什麼問題?”肖德虎誇張地說:“你這還不懂, 就是說咱還能不能見到咱爸的問題!” 肖德豹直愣愣地問: “咱爸還能死啊?”肖德龍喝斷:“老三,閉死你那張臭嘴!”
肖玉芳攔著:“都別說了,沒那麼嚴重,這就是個面子問題!”
肖德龍說:“老姑,我看這事還就得靠你了,你要是能做通楊師傅的工作,讓他和我爸比一比,我爸的病就好了,老姑,你上楊師傅家去一趟吧!” 肖玉芳向著楊老三說話:“ 你爸也是的, 輸了一場就不能活了?都贏誰輸?比武嘛,總是有輸有贏,至於這樣嗎?”
侄兒三個向小姑開起火兒來。
肖德虎問著:“小姑,你怎麼胳膊肘老往外拐?”肖德豹說:“楊老三算什麼東西?贏了一回就躲起來了,他根本不是爸的對手,縮頭烏龜!”肖德龍說:“就他這樣,也帶不出什麼好徒弟!”
肖玉芳生氣了:“哎,怎麼都衝著我來了,少教的東西,怎麼和老姑說話!”
馮心蘭還在勸肖長功:“ 他爸, 咱不是還勝了一場嗎? 打個平手也是你進京,何必和他計較?”肖長功長嘆一聲:“丟死人了!這個楊老三,活生生地要把我氣爆啊!”馮心蘭勸解著:“丟什麼人?是他不敢比了,丟人的是他。”肖長功道:“怎麼說我也是沒勝了他,我這心裡老是堵得慌。” 這時, 有人敲門。馮心蘭嘀咕:“ 這麼晚了還有人來呀?” 肖長功忽地從炕上爬起來:“快開門,肯定是楊老三!”肖長功在炕上盤腿正坐,等待著楊老三的到來。
卻見程廠長走進來。肖長功趕緊下了炕:“程廠長,你怎麼來了?
快坐,快坐。” 程廠長急匆匆地說:“不坐了,明天早晨八點組織要找你談話!”
大工匠 第五章(1)
早晨的天灰濛濛的。廠保衛科裡氣氛凝重。
幾個軍人嚴肅地坐在肖長功對面,一人手裡拿了一份材料,包科長坐在側面。
問話的是有著濃厚四川口音的軍人。他每問一句,幾個軍人對著手裡的材料就交流一下眼神。軍人看著檔案問:“肖長功同志,有幾個問題找你核實一下。”肖長功的腰板挺得直直的,說:“你問吧,我一定如實向組織彙報。” 軍人問道:“1947年春,你父親在山東老家病故,你去奔喪了?”
肖長功點頭:“有這回事。”軍人又問:“肖師傅,當時國民黨封鎖了海面,輪船到不了煙臺,你是怎麼去山東的?”肖長功答:“當時海上是封鎖了, 我是和幾個商人合夥包了條帆船, 偷偷沿著海邊到萊州灣登陸, 走了七天七夜。” 軍人又問:“ 沒被國民黨抓過?” 肖長功頭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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