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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問:“ 怎麼了?” 楊老三嘆口氣: “唉,玉芳,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你為了學手藝受委屈了。我楊老三一定不辜負你。” ——“三哥,你說哪兒去了!我開始是衝著你的手藝去的,現在我是連你和手藝一起要。” ——“玉芳,我不明白,我一個半大老頭子了,名聲又不好,你喜歡我哪一點?”
——“ 我嗎? 我就是喜歡你張張揚揚的性子, 喜歡你敢說敢笑敢怒敢罵,喜歡你敢昂起頭來做漢子,又能夾起尾巴裝孫子,喜歡你一點不裝假地向女人獻殷勤。我想,一男一女兩個人在一起,圖的是什麼?
圖吃?圖穿?圖炕上那點事?都不是,圖的是兩個人能說到一塊兒去,想到一塊兒去,圖的是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有滋有味兒,這些你都能給我,跟你在一起,我心裡豁亮,舒坦,這就夠了。” ——“玉芳,你真是我的知心人啊,我這輩子有過你這麼個女人,死了也值!”楊老三流淚了。
肖玉芳道:“三哥,你再說這些我可要不答應了!”
楊老三擦去淚水:“好,不說了,咱們唱歌。”肖玉芳問:“唱什麼歌?”
“就唱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肖玉芳一下想起了什麼:“我想問你一句話,你必須老實回答!”楊老三道:“你說!”肖玉芳問:“那天晚上看電影停電,是不是你乾的事?”楊老三想了半天:“是又怎麼樣? 不是又怎麼樣! 是也喜歡你不是也喜歡你! 我還想把你折吧折吧揣兜裡呢,走到哪帶到哪!”
肖玉芳望著他,良久無語。過了半晌,突然笑了!
兩人唱起了蘇聯歌曲,歌聲順著大鐵管子,如同按了擴音喇叭,又響又遠。
突然,幾隻手電筒的光束射進了鐵管子。一保衛科人員高喊:“什麼人!”
兩人嚇得抱作一團。
楊老三喊著:“別照了,是我。”
保衛科人員叫著:“還有一個,給我出來!”
肖長功正在家獨飲獨酌,肖德龍慌慌張張走進屋來。馮心蘭嗔怪著:“德龍,跑哪兒瘋去了?怎麼才回來?”肖德龍神色慌張地:“爸,不好了!”肖長功慢慢悠悠地說:“看你這點出息,什麼事把你嚇成這樣?”肖德龍:“我小姑她……”沒等他說完,肖長功馬上急切地問:“你小姑怎麼了?”肖德龍哭咧咧地說:“她和楊老三今天晚上鑽大鐵管子,叫保衛科的人抓著了!”
大工匠 第七章(5)
肖長功忽地站起身,他朝外大步蹽去。沒走幾步,他突然站住了,然後慢慢地走到桌前,坐下。全家人緊張地看著肖長功,他慢慢地喝著酒。馮心蘭輕聲地問:“他爸,你不去看看?”肖長功喝著酒不說話。
酒杯空了,肖長功端起酒壺往杯裡倒酒,手哆嗦著,酒灑了一桌。全家人大氣都不敢喘。
肖長功“砰”地砸了酒壺!
保衛科裡,那個曾審問過楊老三的科員正在盤問楊老三。科員不懷好意地問:“楊師傅,這回還說什麼你?就說實話吧,深更半夜的,你們藏在鐵管子裡幹什麼?” 楊老三外強中乾:“ 幹什麼? 我們能幹什麼?下了班,累了,喝點酒,解解乏,有什麼錯兒嗎?”
科員皺著眉頭說:“楊師傅,別把我當小孩子耍,都是過來人了,孤男寡女的,能幹些什麼你不清楚還是我不清楚?”楊老三梗著脖子: “我就不清楚!”科員半哄半嚇地說:“別抵賴了,看來你們這不是頭一回了, 以前我們在裡面搜出過東西。” 舉著半盒煙,“ 這是不是你丟下的?大前門,全廠抽得起這個牌子的,除了幾個廠領導就是你們幾個大工匠了,你不會說這是廠長撂在那裡的吧?”楊老三瞪著眼:“在裡邊抽根菸怎麼了?我們也沒幹什麼事!”
科員生氣了:“我讓你嘴硬,我也不和你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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