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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想上次偷偷來看安子墨的時候,安子墨還是住在能照進陽光的正房。她反應慢但是也不傻,兒子明顯是被惡意安排過去的。
飯桌前親戚們正在吃飯,一個親戚吐出嘴裡骨頭,拿著筷子到處指點一番,振振有詞道:「我們這麼多人過來操辦喪事,不得找地方睡啊?就這幾間屋哪睡得下。本來想讓安子墨和那幾個兄弟擠一擠,但他又不肯。」
「丫頭你可別搞得我欺負你兒子似的,那是他自個兒要求的!」說著白了安想一眼,「你要是心疼,怎麼不把他接到大房子住去?還不是嫌棄他拖油瓶。」
胖女人語氣輕蔑又咄咄逼人。
安想攥緊拳頭,當下準備反駁,然而話沒開口,就被滿屋子的討伐吞噬。
「就是說,生下來不養那你別生啊!現在怪我們算什麼事兒?」
「嫌我們搶你兒子屋,那我們大老遠過來辦葬禮的辛苦費算誰的?」
「有兩棟破屋子可把你能耐了。」
「……」
爭論吵鬧一波高過一波,把安想懟得毫無招架之力。
其實他們都是對的。
她生而不養,不負責任;她在一開始就沒把那個孩子當作生命過,只是一個達成自我目的的任務品。
她讓安子墨活成了她的小時候。
她讓他不快樂,不幸福。
安想默默忍去淚水,從揹包裡拿出所攜帶的現金放在桌子上。
果不其然,屋子靜了。
「這是外公的喪葬費,我作為外孫女,該出的自然會出。」
安想常年生活在高塔裡,遠離社會的她並不瞭解人類的生活守則。這錢還是系統來前讓她準備的,絮絮叨叨還說了許多。安想當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兒子,具體內容也沒聽懂多少。
想到系統,免不了又是一陣抑鬱。
「既然這裡人多,那我和子墨就不留下了。」安想垂眸,逕自拿起地上的一把斧頭,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柴房門前,高高舉臂將斧頭揮下——
咚!
第一下沒劈開,安想緊接著揮舞第二下。
咚!
脆弱的木門在斧頭的不斷肆虐下發出痛苦的呻吟,安子墨登時從地上驚起,,心驚膽戰,目瞪口呆看著木門上的裂痕與將要穿過的利刃。
他媽……要殺他。
第6章
前世遺留下的恐懼佔據心理,安子墨來不及思考,手忙腳亂躲到草垛,用草垛做掩護將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
咔嚓!
木門再也經受不住劇烈撞擊,終於從外破裂。
「子墨,我們要走了!」
安想手握斧頭,破門而入。
她之前使了不少力氣,呼吸微喘,虎口被斧頭震得發麻。
柴房充斥著木頭散發出的潮濕之氣,安想被這股難聞的氣味嗆得咳嗽兩聲,四下環視,發現某個草垛隆起一角。
安想隨手把斧頭丟在地上,上前幾步蹲下,眨巴著眼向裡面張望,倏地對上孩童警惕又危險的眼神。
「出來吧,我們要回家了。」
安想伸出手,然而還沒接近,就被安子墨狠狠拍開。
他面色不善,咬牙切齒,兇惡且顫抖地從牙縫裡吐出一個字:「滾。」
安想一愣,默默把手臂背在身後。
[兒子肯定是害怕人。]
[好可憐啊,一定是外面那些人的錯。]
[我一定要對兒子好。]
惺惺作態。
安子墨心底冷笑,眼神愈發不屑。
母親是有過好的時候,不過那都是建立在他可以創造利益的基礎上,她的所有溫柔良善都是為了讓他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