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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在早夭的傅青青脖頸上。
最後一塊被三師姐辛苦尋到,仿著青青那枚鳳凰佩,精心雕琢,如今成了花又青用以欺騙傅驚塵的證物,用一根紅繩繫著,就掛在她胸口。
按照話本上所講,一個孤苦伶仃的少年,在孤身拜師這日,遇到一個和妹妹相同年紀,同樣名字,相似相貌、且有著妹妹同樣玉佩的小姑娘,定然會信她是自己那流落在外的可憐幼妹。
花又青所有的師兄妹都這麼想。
門派裡負責燒火做飯的蔡嬸和掃地看大門的孫老也這麼想。
是以,花又青利落趴在雪地上,等著傅驚塵到來。
她連說辭都想好了——前不久發燒,燒壞了腦子,很多事情都記不得,只知道自己叫青青。有個壞人要把她賣到梨香院,她藏在賣菜的馬車下逃出了城,為了躲壞人而上山,迷迷糊糊中迷了路。大哥哥你可以幫幫我嗎?我肚子好餓。
瞄準時機,再露出那和傅驚塵成對的鳳凰玉佩。
屆時,傅驚塵必定不會拋下她,一定會帶她前往玄鴞門。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花又青靜靜躺著,耳側已聽到腳步聲,一深一淺,方圓十里外,她只聽到跛足少年一個活人。
連眼都不必睜,聽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在她面前停下,頓住。
一雙冰冷的手掀開她灰鼠毛斗篷,寒氣刺骨,半晌,少年終於開口,聲音嘶啞:“你還活著嗎?”
花又青柔弱地睜開眼。
烏鴉驚枝,落雪簌簌,恰如點點楊花。
她艱難地從地上半坐起,茫然看少年的臉,害怕地縮成一團,驚慌地問:“這是哪裡?”
“玄武山,”跛足少年環顧四周,繼而彎腰看她,問,“你是玄鴞門的人?”
花又青搖頭,她微微咬唇,不著痕跡施法催動,胸口鳳凰玉佩折明月光,這燦燦流光終於引起跛足少年注意,他一頓,臉色微變,忽而抬手,向她胸口襲去,直取玉佩——
噼啪。
只聽白雪摧枝聲。
殷紅的血濺了花又青一身。
她完全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動作太快,快到花又青甚至未看到第三人從何處而來。只看到面前跛足少年雙目睜圓,面色灰白,手尚停在距離她鳳凰玉佩不足一寸的距離。
雪似鵝毛,悠然飄落,少年頹敗的手臂重重垂下,了無聲息。
一柄佈滿鐵鏽的劍完全貫穿他的胸膛,未開刃的劍尖滴著熱血。
驟然變故,花又青愣在原地,只看跛足少年轟然倒下,砸起一層薄雪飛。
終於看清瞬息間殺掉跛足少年的人。
是一個青年人,面容清朗,深眸高鼻,俊美無疇,雖手持鏽鐵劍,卻一身潔淨白衣,衣袂如雪,翩若驚鴻,又似玉山飛白鶴。
鬆開手,他並未拔出劍,只饒有興趣地看花又青,緩步走向她,不疾不徐。
大約是右腿有恙,男人走路並不平穩,雪地上留下一淺一深的印記,不明顯,風一吹就散了。
花又青大駭。
她完全沒有聽到這人聲息。
更令她驚愕的是,這麼一個人,無聲無息,就將“傅驚塵”殺死了。
那可是傅驚塵,縱使還是少年期,就已經毒若蛇蠍的大魔頭傅驚塵。
情緒紛雜間,那青年人已經走到花又青面前,他微笑看花又青,目光落在她胸口,溫和地問:“剛才在樹上使的什麼法子?輕功不錯,師承何處?”
花又青驚愕:“你是誰?”
他笑:“傅驚塵。”
花又青僵了身體。
他?
他才是傅驚塵?
跛足,鏽鐵劍,這個時間點上山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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