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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投胎帝王家,為何還要受這種窩囊氣?真是豈有此理!
別人受氣敢以牙還牙,他受氣司空見慣,幹啥啥不行,就會嚶嚶嚶。
夏雲則鼻頭髮酸,再度紅了眼圈,可憐兮兮地看著老太太用那個冰涼的小圓片貼完這裡貼那裡,哼唧得有氣無力:「……男女授受不親……」
老太太一身及膝白袍,慈眉善目,通身仙風道骨的氣派,慢吞吞地收起小圓片,摘下大彈弓,一臉關愛小傻子的悲憫神色,說:「小夥子思路別這麼廣,我都能給你當奶奶了。」
小夥子羞憤交加地閉上嘴,心想幸好不是在芝蘭宮,否則單憑這句話可是要誅九族的呀!
他趕緊把衣服攏緊,捲起的袖子也放了下來,不管投胎到哪裡,皇族的教養不可棄。
諸人皆流露困惑之色,房內鴉雀無聲,瀰漫開尷尬的沉默。
向來存在感稀薄的九公主頭一次被這麼多人盯著看,直盯得他心虛氣短手發顫,一張帥臉直接漲紅似豬肝。
正想著要不要翻個白眼昏過去算了,門口傳來一聲輕笑,有人替他解了圍。
夏雲則循聲望去,呼吸微窒,下意識地向後一仰,倒在枕頭上。
這是哪來的黑鐵塔啊?
透過方才老太太一番檢查,他也跟著欣賞了一遍自己緊實強健的胸腹線條,詫異之餘還有點沾沾自喜,覺得這個胎投得著實不錯。
五大三粗又何妨,總好過風一吹就倒。
結果他還沒高興多久,就來了個比他還健碩的漢子,虎背熊腰壯如山,快要把門框塞滿。
夏雲則胸口悸動,視線停到他臉上。
然後鬱悶地發現這人長得也挺好看,濃眉大眼,高鼻闊額,嘴唇抿出冷冽的線條,下頜繃出堅毅的氣度。
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
何況這傢伙一進來就嘲笑自己。
夏雲則生性敏感多思,如今醒來頭暈腦脹地搞不清狀況,正暗自委屈,對方這蔑然一哂,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心中萬般酸楚,吸了吸鼻子,眼淚奪眶而出。
那壯漢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出,愕然愣在原地。
陳女士也嚇呆了,強壓著想把她這沒出息的兒子揍回icu的衝動,看看他,再看看來人,喃喃道:「陸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兒子好不容易醒過來,雖然看起來有些痴呆,但各項資料都正常,情緒也平穩,怎麼一見陸先生就突然掉金豆子啦?
她這兒子可是皮糙肉厚,從小到大雞毛撣子打斷多少根也沒見他掉過一滴淚。
陸遠非無言以對,兩手一攤,答道:「……可能是見到債務人,喜極而泣?」
夏雲則聽不懂,抱著膝蓋縮成一大團,聳著肩膀抽抽答答,眾人無語圍觀,不知道誰的手機鈴聲響起,奏出古早的旋律——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嘗嘗闊別已久眼淚的滋味……
身世堪憐、命途多舛的小皇子心有慼慼焉,哭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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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壯漢垂淚,別有滋味。(身壯人嬌的小皇子即將被生活毒打……
第2章 債務人陸哥哥
醫生護士查完體就撤了,病房裡一下子空了許多,陸遠非把拎來的補品放到一旁,要不是還有正事,他也想跟著醫生走人算了。
十年軍旅生涯,讓他習慣了雷厲風行不拖泥帶水的作派,實在沒耐心應付這種動不動就迎風流淚的憂鬱男孩。
白瞎了這一身線條分明的肌肉,哭起來活像個一百五十斤的巨嬰。
夏雲則以前只要一落淚,芝蘭宮就全員出動,從總管太監到小宮女輪番勸哄,如今落毛的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