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劫道(第1/2 頁)
午時一過,廖雲崖帶著水喬幽和吳江押著鏢準備出發。
老鏢頭看著水喬幽喊雲崖,細細叮囑,少年人,出門在外,要學會隨機應變,不要逞強,轉頭又拉著廖雲崖的手關懷,第一次走鏢,以學為主,不要太緊張,遇到劫鏢的,只需做一件事。
喊廖雲崖。
吳江站在一旁,表情一直是嚴肅的。
小半個時辰後,三人走出繁城,走的是水喬幽初來是走的東城門。
水喬幽坐在押著糧食的馬車後,看著城門上的繁城二字,有些迷惘。
進來時,她渾渾噩噩,不知去處,不知以後。
不過幾日,她依舊渾渾噩噩,卻有了份營生。
這可也算世事無常?
低頭時,撞上了城門守衛的目光,她面色如常,收回了視線。
繁城有安王坐鎮,周圍商旅行人亦可安心行走。
這趟鏢,前兩日走得很輕鬆,一路無事。
按照馬的速度,再走一日,他們就可以抵達雁城。
當日下午天還未黑,經過了一個小鎮,廖雲崖決定不再趕路,當晚就在小鎮休息,養精蓄銳,平安度過明日。
小鎮看著安寧祥和,出於謹慎考慮,廖雲崖還是安排了守夜。
上半夜水喬幽,下半夜他自己,吳江趕車辛苦了,今夜休息。
水喬幽從來不會有意見,安排她幹什麼就幹什麼,也不多話。
若不是第一次見面和出發那日她說過話,他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個啞巴。
夜色降臨後,她一個人坐在了後院的屋頂上,手裡拿著一根碧玉橫笛發呆。
這是她閒下來時,最常做的事。
雖說這裡靠近沙漠,白日裡的太陽很是灼人,但是隻要一入夜,溫度就驟然下降,差別之大不是親身經歷則難以想象。
白日輕紗都嫌多,晚上卻恨沒貂裘。
靠近雁城,這種差別更是明顯。
別人眼中的水喬幽,在這環境中則顯的像個變態。
她穿的不多,白日不減衣,晚上不添衣。任憑風葉吹拂,身形不見一絲鬆動。
子時過後,廖雲崖出來接崗,抬頭就見到她,衣裳單薄,坐在屋頂上,一動不動,讓人不禁懷疑她是否羽化西去。
夜深了,整個客棧很是安靜,怕吵醒其他人,他不好喊她,提氣躍上了屋頂,落在她身後。
他伸手去拍她肩膀,“去。”
休息吧。
眼看手要碰上她,一直髮呆的人飄然挪了個位置,站在了他三步之外,很是靈巧地避開了他的手。
他就在她面前,卻沒看清她的步法。
類似的情況這兩日偶有上演,廖雲崖自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再驚訝。
他淡定地將手收回,望著她,他就是有些好奇,他每次到底是在真發呆還是假髮呆。
他重複了剛才的話語,“可以去休息了。”
水喬幽抬眼看了眼天色,沒有客氣,提氣躍下屋頂,朝房間走去,落地無聲。
廖雲崖看著她的背影,生出了遺憾,這樣的好身手,若是腦子能再機靈點就好了。
他在心裡嘆惜,果然是人無完人。
一夜無事,到了早上,廖雲崖的精神看起來都挺好。
三人在客棧吃了點東西,便準備出發,前往後院駕車時,二樓上有一身著嬌豔松花色長裙的少女,風風火火地衝下來,眼看就要撞到他們三人,他們急忙躲避。少女腳步一轉,停穩在他們前方兩步遠處。
少女五官靈動,朝著最近的水喬幽道了句歉,端莊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吳江疑惑,“我們三個人,她為什麼只和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