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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硯聳聳肩，表情微妙的起身，然後走到不遠處把小卒子提溜起來，眼神明亮而調皮：&ldo;剩下的話，要他和你說了。估計現在他該恢復語言能力又要嗡了，準備好蒼蠅拍吧。&rdo;

短暫的訝異之後，唐堯被逗得揚起了嘴角，暖了眼角的線條。

施硯什麼時候走的，兩個人完全沒有注意。從柯兵出現的那個瞬間，唐堯的所有心思，就都在這個人身上了。柯兵更是幾乎忘記了走路的姿勢，就那麼同手同腳磕磕絆絆的走到了唐堯面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施硯剛剛坐過的還熱乎的椅子上。

施硯交代的兩個步驟，第一，有什麼說什麼，怎麼想的怎麼說；第二，審時度勢，能撲倒就撲倒，帥哥想撲就躺好。

&ldo;我喜歡你，賊喜歡。&rdo;這是柯兵的開場白。

唐堯安靜的聽著，專注的樣子異常可愛。臉色有些微微發紅，不知是剛剛被施硯逼著說心裡話時候泛起的沒來得及退下，還是又被小卒子直截了當的開場白給煞到了。

柯兵苦笑著，繼續道：&ldo;我似乎總有本事把事情簡單複雜化，就是本來只有一個結，結果讓我一折騰，肯定成團亂麻，還全是解不開的小疙瘩。沒事找事兒型，就是說我呢。&rdo;

唐堯似乎動了動嘴角，想說什麼，卻又止住了。

柯兵深吸口氣，施硯沒來得及動的那杯奶茶，在鼻子下面散發著幽幽的香。

&ldo;我平時尖牙利齒的，看著特能說會道，結果一到動真格的就掉鏈子。你那天在電話裡說，你想不通我為什麼要拉上你，說實話，我也想不通。好像身體比大腦早一步做出了反應，逮住你就不想撒手了……&rdo;

&ldo;所以就連忽悠帶拐，跟拍花子似的，讓人暈暈乎乎跟你走。&rdo;唐堯終於開了口，有那麼點生氣，那麼點不甘，那麼點後悔，和一直努力壓抑著的委屈跟難受，&ldo;你明明自己都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兒……&rdo;

我卻以為跟著你可以抵達金燦燦的麥田。

後半句，唐堯硬生生給嚥了回去。

&ldo;不是你跟我走，&rdo;柯兵忽然出聲，一字一句道，&ldo;是我跟你走。&rdo;

攪拌著湯匙的手停頓了。

柯兵繼續坦白著：&ldo;我不知道你要走哪兒，只知道耳邊一直有個聲音在說，跟上去，跟上去你就能找到路，就能抵達出口。&rdo;

一直捏著湯匙的手鬆開，慢慢的撤回了桌子底下。唐堯還在沉默，可呼吸卻漸漸亂了。

&ldo;你說我連迷路都捨不得，可事實上我早就迷路了，就跟鬼打牆似的，每天都在轉圈兒。有些事情，一天得不到你會想，一年得不到你會傷，十年得不到就成了障。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可我就是個凡人，我覺得要是單打獨鬥哪怕把血流光了，我這輩子都出不去。&rdo;

&ldo;加上我……就出得去麼？&rdo;唐堯低著頭，聲音低得近乎呢喃。

&ldo;不知道，但勝算會大一些。&rdo;柯兵盯著唐堯低斂的眼眸，目光炯炯，&ldo;我一直都在想，你帶的這條路，出口那裡一定很美，很漂亮。&rdo;

微垂的睫毛抖了下，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ldo;還有，我腰上沒栓繩，不管你信不信，一直都沒有。&rdo;

嘀嗒。

黑咖啡杯裡，濺起一下淺淺的深棕色的水花兒。

&ldo;該哭的是我，&rdo;柯兵溫柔地撫上了唐堯的眼角，輕輕摩挲，&ldo;這個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