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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再次長嘆一聲,悵然道:“我瞭解他,我是太瞭解他了,先生有所不知,我在十八年前,就認識他了……”淮王之所以救他,就是因為我要殺他,而起因,只為一個女人。
安王沒有往下繼續說,只幽幽地嘆了口氣。
“王爺,他是個可交之人,”隋覺輕聲道:“不說他是虎將,不說他的沐家軍,就說他的為人,那可是光明磊落,性情也敦厚,如若不是國亂從軍,也是一良善之人……”他想了想,問道:“王爺可記得江州屠城之事?”
安王點頭:“當日沐家軍拿下江州,淮王卻將江州城賞給秦階,秦階要百姓出城迎軍,百姓不肯,斥之叛軍,後秦階將滿城百姓全部殺光。”
“王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隋覺嘆道:“屠城那日,沐廣馳曾率軍回城救百姓,奈何秦階把四大城門全部緊閉,待沐廣馳強行破得城門而入,城中已是血流成河,再無活口。沐廣馳在街口長跪一個上午,後返回淮王處,要求重處秦階,淮王不也就打個哈哈過去了……自此,沐廣馳從不於秦階一桌吃飯,斥之為惡棍。”隋覺說:“淮王那邊,有人說這是借題發揮,是幕僚紛爭,其實,這恰恰是沐廣馳的真性情,敢作敢為,並能知其為與不為。”
安王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先生,你這幾日昏迷,有件事我該告訴你的……我已擒住沐廣馳,但是五天了,任我如何勸解,他就是不降……”
隋覺一聽,眼睛頓時發光,顫抖著撐起身體道:“讓我見見他……”
“先生還是休息吧,要見,也到明日去了,”安王苦悶地拍了拍大腿:“本以為擒住了他是個大好事,誰知,卻惹出來一個**煩……”
“哈哈,哈哈……”隋覺忽地笑了:“可是他的兒子來了?”
“正是。”安王點點頭:“今天城門下叫陣,連殺我兩員大將,刺傷世子,口口聲聲叫囂放人,我一時大意,竟被他圍了城池……還說,過幾天定叫我乖乖把人送回去……”
隋覺再次輕笑起來:“他既然這麼說,王爺,估計這回沐廣馳,你是要乖乖地送回去了……”
“此話怎講?”安王錯愕道。
隋覺沉默片刻,說道:“此子寡言,但言必行,行必果。”
安王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小娃娃,竟有如此了得的名聲?!
隋覺深吸一口氣,說道:“沐廣馳為人,說到做到,不做暗事,講究的是光明正大,打殺都在場面上了結。但是他這個兒子,卻是非常聰明,慣於使詐,真假難辨,秦階就吃過他的苦頭,而且不止一次……”
“他才十六,乳臭未乾啊……”安王聽隋覺這麼一說,禁不住叫起來。
“有志不在年少,有才也不在年少,”隋覺笑道:“王爺定然是因為他的年紀而輕敵,所以造成如此被動的局面。”
“正是。”安王黯然道。
“這一點,倒是頗有乃父之風。”隋覺抬眼望著帳頂,輕聲道:“王爺,他既然說過幾天就讓你乖乖送人,想必已經胸有成竹,此言你絕不可當成大話或者玩笑。”
他單單只是圍城,又能如何?安王心裡疑竇叢生,但就是毫無頭緒。
“王爺,我跟你說說這個小將軍吧……”隋覺低低地開了口。
“傳言沐廣馳將軍從未娶親,卻獨有這一子,一直寄養在別處,六歲時才帶回身邊,並且從那時候起,再也沒有離開過沐廣馳半步。沐廣馳對這兒子視同珍寶,從不高聲,也從不厲色。淮王曾經賞給沐廣馳一套銀子打造的鎧甲,沐廣馳都給了兒子,但凡大戰,兒子上陣,一定是要穿上的,就是為了醒目,能讓他時刻看見和保護。”
猛然間,安王就想起來了,一年前的蒼靈渡大戰,沐廣馳的身邊確實有個穿銀甲的軍士,身形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