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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很安靜,刺竹輕輕地搖著扇子,腦袋裡卻轉得異常活絡,依琳的生日?刺竹使勁地,想把腦海中那些散碎的片段聯絡起來,一點一點,他費力地思索著,終於,找到了線索……
四月!
他記得,清塵說過,祉蓮生下她沒多久就去世了;他記得,每年清塵都會去歸真寺,她曾經故意說是去等依琳,實際上是去拜祭祉蓮,而清塵每年去的月份,都是四月間,依琳的生日也在四月間。四月該是祉蓮的祭月,清塵每年四月來歸真寺,是來為母親掃墓,而依琳恰巧是四月的生日,她也就,順帶給她帶盒胭脂做禮物。這從他上次去看過無字碑,看過碑前的荷花就可以確定。所有的,都是符合的。
他記得安王說過的故事裡,祉蓮最後一次回孃家喝藥的場面;他記得上河村,二孃見到清塵時候那怪異的表情;他還記得,沐家對清塵身世的諱莫如深……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指向了真相。祉蓮想喝的,應該是墮胎藥,但是在江母的阻止下,她的心願落了空。為了隱瞞身懷有孕,祉蓮不願看御醫,一直到蒼靈渡重逢,她其實,就是想死在沐廣馳劍下,既不願意讓安王知道有這個孩子,也不願意生下這個孩子……可是,她完全沒有料到,沐廣馳捨不得她死,一招瞞天過海,她死裡逃生,也生下了清塵。
想到這裡,刺竹的心口漸然發緊。
祉蓮,死對於她,或者才是真正的解脫,可是,她卻不得不還活下去……沐廣馳本是想以假死來了斷她跟安王的孽姻。重新回到自己的懷抱,甚至不惜將安王的孩子視同己出,他的愛是那麼深。可是,她的心傷是那麼重。到底。還是撒手人寰……
從未見過這麼讓人心痛的女子啊,豈止是一個可憐可嘆……
刺竹終於明白,清塵為何會對安王那樣深的成見,只因為她在母親身體內孕育的十個月中,每一天,都被祉蓮浸透在內心的痛苦和仇恨裡。祉蓮把她對安王的恨,根植在了清塵的骨髓裡,把她對生命的不甘心。根植在了清塵的血液裡。清塵,不是祉蓮對人生的眷顧,而是祉蓮對命運的痛恨。
可是,不應該是這樣啊,她是安王的女兒啊。儘管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但是安王是那麼希望有個她,那麼愛她。刺竹甚至能夠確定,如果安王知道這一切,會是怎樣的欣喜若狂,他一定會象他曾經允諾的那樣。毫無顧忌地把她捧在手心裡,把所有的愛都給她,把整個的世界都給她!
清塵。不僅僅是沐廣馳的生命,也是安王的生命啊。
刺竹此刻一點也不欣喜,想到沐廣馳,他心頭就像壓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發現真相,稟告安王,其他的,自有安王處理。這是刺竹一貫做事的原則,只講職責,不講感情。可是。這一次,他猶豫了。
沐廣馳是條漢子。愛得痴心。愛得坦蕩,也愛得無私。為了義氣。他捨棄了祉蓮,那是怎樣的愧疚?安王奪走了祉蓮,他何其無奈?親手刺向祉蓮一劍,那是怎樣的心痛?包容下安王的骨肉,那樣貼心的疼愛著清塵,你能說他不夠深情,沒有真情,不夠大度?刺竹終於明白,為何沐廣馳當時遲遲不肯歸順,為何他跟安王解開了心結卻還無法熱絡,為何要急於帶著清塵離開,他只是害怕,害怕象當年失去祉蓮一樣地失去清塵。
刺竹無法不動容,命運對於沐廣馳,真是太不公平。他的一生光明磊落、大義凜然,上天卻要殘忍地,一次又一次奪去他的珍愛。如果刺竹說出真相,安王不會放手,說到理,親生的骨肉當然歸親爹,沐廣馳留也留不住;說到情,祉蓮早已故去對安王是個多大的打擊,刺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知道祉蓮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孩子,安王絕對也是要用命來爭奪的,何況這個孩子還是安王一貫喜歡和欣賞的清塵!
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來,刺竹的內心陷入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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