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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陳勤森走後，鄒茵很是仔細收拾了一番，也不懂姑奶奶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臉一紅，其實想找個長輩說說心裡的顧慮。但一想到姑奶奶自己都是一輩子沒結過婚的人，哪裡知道那些門門道道呢。她又開不了這個口。

只叫姑奶奶：&ldo;你不要說出去啊，都是他自己要來的。&rdo;

她自然是不知，姑奶奶一晚上在樓下聽得一清二楚。

少寶什麼都讓著你，你要不肯開門他能夠進屋？姑奶奶舀了勺湯，也不戳破。

隔天中午提前用了飯，就坐車去市裡買衣服。那會兒一月多，臨近過年只有不到二十天，商場裡熙熙攘攘的好生熱鬧。姑奶奶雖然有點小胖，但很勻稱，衣服好買，鄒茵給她挑了件呢外套，又買了褲子和鞋襪。她自己的陳勤森早就已經給買好了，裡外上下的一整套搭配，沒什麼可看的了，便預備往電梯口回去。

看到陳茂德和太太張氏恰從底下上來，兩個人臉上堆著笑，很喜氣似的。姑奶奶就打招呼說：&ldo;陳伯和太太今天也來逛街啊，好巧了。&rdo;

張氏應是，說去了趟廟裡，回來順道瞧瞧有沒衣服買。

看到鄒茵結了帳過來，便親和的笑道：&ldo;茵茵回來了？前面聽阿姑說你去出差，這都到年底了，別太辛苦自己。&rdo;

並不提耳環的事，反正兩個小的既然沒公佈，她也就給她最好的舒適度。

鄒茵答說：&ldo;是，上週就回來了的，張姨和陳伯今天也來買衣服？&rdo;

姑奶奶往邊上看看，接過話茬：&ldo;少寶沒陪著一塊出來逛吶。&rdo;

陳茂德聽了就樂呵呵的笑：&ldo;出來了，在底下停車。今早進香順便給他卜了一卦，說是明年內會有添丁進人的喜事。家裡老的都盼了多久，我這不一高興嘛，就想過來先給他看看金。&rdo;

陳茂德這人樂哉哉的，說話一向直來直往，有口無心。話說著，注意到鄒茵些微拘謹的容色，想想當著兒子前女友的面說給新人買金飾什麼的，也挺不合適，不由訕然地笑笑。

陳勤森一身正裝筆挺，正好從電梯口上來，便聽到了這句話。順勢往鄒茵身上一瞥，果然瞥見她亮晶晶望過來的眼睛，欲言又止似的。他就一臉冷峻，只作沒看懂，低著下巴問她：&ldo;出來逛街？&rdo;

鄒茵嘴上答嗯，在一眾長輩面前跟他平平淡。又對張氏和陳茂德擺手：&ldo;那張姨、陳伯，我們就先走了。&rdo;

身子從陳勤森跟前掠過，陳勤森暗中拽了拽她的手指：&ldo;要不等下順路一塊送你們？&rdo;

鄒茵搖頭說不用，打個車很快就到了，見電梯來便告辭。

陳茂德瞅著這一幕，暗瞪兒子，這都有女朋友了，再糾纏！

傻老頭，張氏只裝看不見，自己進櫃看衣服。

下到一層，姑奶奶嘖嘖叨嘆：&ldo;看到了吧，少寶他爸媽有多盼？你要是能給他生下一兒半女的，他們得有多高興，把你和孩子當寶貝捧著。你自己身材和精力恢復得也快，再拖下去年紀大了，可就沒這麼輕鬆。&rdo;

鄒茵眉凝憂慮，忽然應她道：&ldo;我不會生，姑奶奶別再念我了。&rdo;

姑奶奶聽得詫了一詫，提著大紙袋站在廣場邊上：&ldo;不想生？哎呦，茵茵你這個女孩子，整天腦袋瓜裡亂想……女人怎麼能不給自己老公生小孩，那還結婚做什麼？&rdo;

雖然是那個年代的老思想了，但放到陳家的頭上，鄒茵也無可置喙。抿著嘴角：&ldo;姑奶奶想岔了，是我不能生啊。去醫院檢查過的，之前和他也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