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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些的時候兩個人並沒有見面,許是那天晚上鄒茵的一番話,讓他想到了她父離母散的童年,陳勤森便沒有再執著。
電話裡嗓音低柔,兩個人都刻意忘記那句&ldo;結婚吧&rdo;。
陳勤森說已經把分手的事和陳伯嬸媽說了,唯老爺子還瞞著,預備等他壽辰過後再說,鄒茵答應了下來。
四月十九那天是週六,鄒茵回去給老太爺祝壽。八點的動車,下到城裡再回到水頭村,已經上午九點了。
陳家寬敞的大宅子裡很熱鬧,內外兩個院子都擺著大圓桌,許多從東南亞、海外回來的族系都各個圍在桌旁互相認識和聊著天,這樣的場景往往很讓新興的晚輩們感到新鮮和興奮,當然,老一輩的也一樣敞開話題不斷。
鄒茵進去的時候,陳勤森大概正從祠堂上完香出來,筆展的肩膀,襯著玄青色的綢緞短衫和黑褲,千層底布鞋,側影清勁而俊逸。
他理了個新髮型,稜角分明的臉龐似乎瘦了點。作為家族裡的唯一正統繼承人,他雖年輕,卻有著很高的威望,除了幾個確是年長或者輩分高的,把他叫&ldo;勤森、阿森&rdo;,其餘差不多年齡和晚輩的,都須叫他阿森哥或者小森叔。
看見鄒茵從大門外進來,陳勤森就凝了她一眼說:&ldo;到了,過去喝杯甜茶吧。&rdo;
很久沒有對視過了,鄒茵點點頭說好。
她這天穿著黛藍的鉛筆褲,細細的腰,胯迎出來甚好看。上面搭著一件素簡的襯衣,長發也剪到了肩胛骨末端,用發圈紮起來,端重又不失嫵媚。
陳勤森看她的眼神是眷眷的,但又持著秉性的冷漠。
幾個十來歲的小女孩看見她,不由滿目欽羨和好奇:&ldo;那個是小森叔(阿森哥哥)的誰呀?&rdo;&ldo;他看起來對她好像很不一樣。&rdo;
阿森叔叔(哥哥)在她們的印象裡,都只是從父母的口中聽到的隻言片語,對於這些在外頭長大的姑娘,充滿著古典與高冷的神秘。
有知道的就回答說:&ldo;是他的女朋友啦,聽說快要結婚了。&rdo;
見被鄒茵聽到,就對鄒茵赧然眨眼,鄒茵回了她們一個笑臉,一個個又欣羞起來。
第十七章
陳勤森的小姑陳妹媛,也就是陳崇璋的小女兒, 招手把鄒茵叫去堂屋下。
花梨木圓桌旁圍著幾個閒事的女人, 陳妹媛對鄒茵說:&ldo;茵茵啊, 今年小姑就不給你紅包了, 看我給你和阿森帶了個什麼禮物。&rdo;
叫她的老公把盒子拿過來。
她老公是個有點肚子的新加坡富商,他們那邊許多都是女人主內當家。很大一盒子,小姑把盒子開啟, 裡面裝的是兩套嶄新吉慶的新郎新娘服。對鄒茵說:&ldo;這家店吶,是晚-清時候的老字號裁縫店了, 去年我就叫大嫂把你們兩個尺寸報過來, 做到今年二月才完工。上面很多的刺繡都是師傅手工刺的,光這一套得好幾萬。你雖說還不大,可阿森他,到底31歲要結婚了, 我大一個兒子28歲,生的小淘氣已經三歲會寫字了,你們也要抓緊著點。&rdo;
幾個外面的妯娌站在旁邊,打量鄒茵身段, 喜眉彎眼的嘖嘖誇讚說:&ldo;茵茵這容貌身段,你看,腰細, 屁股和胯呢, 又不像有些女孩子那樣瘦得扁平平, 將來一定生男孩。&rdo;
&ldo;就是就是, 長得好看,人又乖巧,難怪森少爺這麼喜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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